林金輝等人的行蹤,河東高層有所耳聞,但不明白一群兵丁怎麼當街練攤。底層小民可不管他們的來曆,隻要有好貨就成。
瞞下不瞞上,以至於市丁們看不清形勢,平白冒出一群青壯在鬨市擺攤,既不交攤位費也不交保護費,全看不懂眼色的模樣。
哪怕是下山的土匪,也得守市場裡的規矩。
市丁大喇喇地站在攤位前,耀武揚威道“叫你們領頭的出來!”
林金輝上前,“什麼事?”
市丁“你們的擺攤兩日,一文錢攤位費都沒交。”
林金輝不欲多事,示意身後軍士送上一小吊錢。沒打聽過河東的行情,但這點錢在長安都夠了。
市丁猶不滿足,“你們攤子擺的這般長,占了許多地,聲音吵鬨擾民,來往人多,平白添了許多汙垢……得再交兩貫錢。”
林金輝冷哼一聲,“兩貫,你比土匪還能搶呀!”
土匪搶劫,好歹要豁出一條性命,做刀頭舔血的買賣。哪像如今空口白牙張張嘴就要兩貫錢。
市丁仰起胸膛,“土匪可管不到河東市。”
林金輝從腰間荷包裡掏出一物,舉在眾人眼前,衝為首的市丁腿上踹一腳,“老子剿匪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市丁隻看到模模糊糊一塊銅符,看不出具體文字內容,但顯而易見是官符。顫顫悠悠道“大人……”
林金輝拉下臉,“滾,彆耽擱老子事!”
試問他如果還是商戶子弟,哪敢頂撞市丁,隻能忙不迭討好送禮。
所以說,官是人的膽。
莊棟歸來,聽聞剛才一場熱鬨,反想得深了,“是不是故意來試探的?”
林金輝搖搖頭,“就是見錢眼開。”
把錢箱子們推到後頭,讓莊棟守著,“棟哥,你看著生意,我去買糧。”
莊棟“現在就去?”還沒多少錢呢。
林金輝“先去探探路。”把聲勢鬨起來。
市丁們回去一說,誰能想到一個朝廷官員會當街擺攤呢。
人肯定不是河東本地的,官員當官通常有任地要求,哪有亂跑的……忙不迭的報上去。
河東高門將慘遭“退貨”的幾個阿鬥找來,認認人。
心腹的心腹和心腹中的心腹,其實也不差多少。
林金輝遍地買糧,甚至手持書信求上門,讓河東知道一件事——兩衛的平亂大軍糧草不濟。
當一件事超過一個人知道,也就算不得秘密。
不僅河東知道、連長安和洛陽也知道。
格式化的公文不算,私下的利益交換才作數。吳越既然拉不下臉來求糧,他們也當做不知了。
兩衛是否真的缺糧,剛開始的時候是缺的。但戰事一開,亂軍禍害汾陰文城一年多,所獲的民脂民膏最後都落入兩衛囊中。
不管貧家、富戶、甚至府庫的糧食,過了一遍亂軍的手,最後都算兩衛的。
官衙叫窮是常態,出征的大軍叫苦也是常事。隻要莊旭不跳出來指證,兩衛有多少積蓄,外頭人從何而知。
兩衛從上到下都有病,糧草不足恐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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