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多謝陳護衛。”
陳彥方離開後,趙金業才敢說話,“挺好看的。”他第一次見拘那夷樹,僅從外貌點評。
郭景輝扛起鋤頭,“越漂亮的東西,越有毒。”
拘那夷樹植株稱不上大,幾人圍著樹根周圍開始挖土。
身上多裹一件外套,頭臉都包起來,連帶眼睛處都用輕紗蒙住。
在當前條件下,稱得上全方位防護。
確保將所有根係都刨出來了,緩緩抬到平板車上放著。
陳彥方過來驗看。
林婉婉望著眼前醜陋的大坑,“要不我找人來填坑,或者移栽一棵樹過來?”
心腹小患解決了,陳彥方大為安定,“林娘子不必麻煩,土坑我叫人來填了便是。”單純的力氣活,南衙有的是人。
林婉婉“那我們走了。”叫上人拉上車,直接回家。
照理說,家裡產業挺多,四野莊更是專業搞種植,其中有不少藥田。
但林婉婉謹慎地考慮一番,拘那夷風頭正勁,不好放到莊子上去。
四野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連樹上的榆錢都要扒來吃了,萬一哪天看花瓣嬌豔,也想試試呢?
哪怕三令五申說有毒,但總有些人聽不見或者不信邪,出了事怎麼辦?
林婉婉再三考慮,還是決定種在家裡。
祝明月隻有一個要求,離水井遠些。她見慣了夾竹桃,哪怕知道有些微毒性,也並不懼怕,能被廣泛種植,總該有它的好處吧!
下午歸家,祝明月看著後院周遭新土,卻熟悉不已的夾竹桃,問道“能活嗎?”
林婉婉“秋日也能種。”隻是成功率比不上春天。
但誰會給她機會,留到那時候?
雖然沒有近距離觀察,但祝明月還是謹慎地洗了一遍手,等習慣後會好的。
戚蘭娘踮腳看過一回,說出結論,“和前院的海棠花有點像。”
林婉婉“那可彆搞混了。”
趙瓔珞做過功課,“開花的時間都不同。”
祝明月“案子判下來了。”
林婉婉驚訝道“這麼快!”
她去幾個的病患家複診,隱約聽聞各家在朝堂上施壓,沒想到這麼快就塵埃落定,輕症還在家休養,才幾天啊!
祝明月“案情並不複雜。”但結果很重大,再拖下去,若有人渾水摸魚,反倒不妙。
林婉婉“怎麼判的?”
祝明月“製作鮮花餅的庖廚全部腰斬,餘者及家眷充軍流放。”
林婉婉“會不會太重?”
腰斬是比斬首更重的刑罰,而且以當日宴席上的供應量,定然不止一位。
祝明月“死人了!”
死的還是貴胄子弟,殺幾個微賤的庖廚,是最快平息物議的辦法。
雖是無心,但終究造下了命債。
人和人的性命,本就不是一個價錢,尤其在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