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明“據前兩日接到的戰報,右武衛三支剿匪隊伍,都在方圓二百裡內。”隨時可以呼應。“段二在鄰縣。”
左廂軍有正事要做,總不能為了幾個木頭彌勒原地待命吧!
殷博瀚心中有底,原以為剿匪能成,全憑段曉棠一人之力。但現在分兵行事,還沒鬨出大亂子,右武衛的實力更上一個台階。
殷博瀚“先前抓的俘虜呢?”
範成明“關押在附近一個山寨裡。”就地取牢。
殷博瀚“將人移到縣衙大牢。”
範成明“是。”轉頭衝李開德使一個眼色,快把燙手山芋送走。
殷博瀚“可有所得?”
範成明開始裝傻,“就交代些張三李四王五沒頭沒腦的名字,誰知道是誰啊!”
“逼得我把附近的寺廟翻了個底朝天,彌勒教徒沒找著,倒發現不少作奸犯科的。”
扭過頭,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到時三司的弟兄出個人,把事情料理了,維護關中和諧。”
三司的官員們沒應聲,殷博瀚開口道“寺廟清淨地,怎能藏汙納垢。”也就是要重拳出擊的意思。
這會三司官員才應道“是。”
殷博瀚“彌勒大乘教雖為佛教孽支,卻隻是借此為由頭生事,頭目少有佛門中人。”過往例子均是如此,哪怕有,也是六根不淨的花和尚。
往寺廟中尋人,無異於緣木求魚。
範成明“唉,末將見識淺,哪知道這些關節!”
最開始是真不知道,薛留是個半吊子道士,其他人沒參與過造反事業,哪知道裡頭的關竅。
後來吳越從長安傳來各種情報,就是裝不知道了。
龔瑞一看範成明的做派就知道裡頭有鬼,當初在華陰剿私兵時,所有的證據都被銷毀,隻剩一些無關緊要的俘虜口供。
右武衛不一樣掘地三尺,把相關聯的人物都扒出來了。
難道吳越不在,就懈怠了?
範成明怎麼可能因此懈怠,無非因為這次涉案多是底層的愚夫愚婦,右武衛再如何豪橫,也隻是過江龍,管不到鄉土上的事。
許多人說不定是被誘騙入教,照段曉棠的說法,給他一個雞蛋,立馬換一個教信,聖火喵喵教都行。
何必和榨不出二兩油水的小民過不去。要抓就抓頭目,到手的是大功。
大案一起,株連甚重,那才是真正的臟活。
一個有理想有身價的紈絝,怎麼能來者不拒,得挑活!
範成明表露身份和殷博瀚等人一起進城,將本地官員嚇得不輕。
恰逢屬地爆發大案,喪門星忽然露麵,試問誰能不怕?
殷博瀚有一個微不足道的發現,宰執、三司、範成明,威脅度呈等級上升。
落到後者手裡,難以善了。
孰料範成明交接俘虜後,立刻借口去追求他摯愛的打獵事業,腿一蹬就跑了。
人又不是尚書省的官吏,先前平亂辛勞,才被特批了假出來散心,又不在此次偵辦的欽差隊伍裡。
殷博瀚還沒想好留下他的理由,人就一溜煙跑了。
範成明沒敢跑遠,畢竟還要承擔居中聯絡的任務,隻是想他和右武衛乾臟活,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