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鬆尷尬地解釋道“孫三的父親是榮國公。”
他真有一個造反的哥。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怪隻怪南衙氣氛太寬鬆,平時都拿孫文宴教子當“典範”,範成明氣急了,還說要把誰誰誰送去和孫安豐的哥作伴!
知根知底,誰都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孰料在並州鬨出事來了。
孫文宴的家事,郭承澤當然清楚。當初並州大營集體看過孫家的笑話。
難怪這小子一到並州就急不可耐地探城牆的底。
孫安豐察覺一股“熱烈”的目光,發現來自郭承澤。
四大營暗地裡彆苗頭的事,他能不清楚嗎?
孫安豐笑容可掬道“屬下忝為南衙校尉,但向來好文不好武。”
生怕把他拉出去比武。
郭承澤質問道“那你去南衙作甚?”
好文好作詩,該去翰林院、國子監一類的地方。
再不服元宏大,也得服氣他幾個兒子都是能上陣拚殺的。
孫安豐總不好說,孫文宴把他塞入南衙,是給長安交的投名狀,順便讓右武衛幫他管教兒子。
含糊其辭道“鍍金攢資曆。”
杜鬆暗道一群年輕人嘴上沒把門,平日裡的玩笑話都敢說,真傳出去,外人怎麼看南衙。
虛踹一腳道“你倆乾站著作甚,還不去處置文書。”
總不好說,紈絝用對了地方就是絕妙,孫安豐間接扳倒一個宰執。
孫安豐唐高卓連忙告退。
郭承澤見誤會解除也開溜,說道“杜大將軍,末將帶這群小子去拜祭王爺。”
杜鬆擺擺手道“去吧!王爺最喜歡這些虎頭虎腦的小子。”
一群並州高門子弟,整整齊齊地在金絲楠木棺木前三叩首。
臨出門時,陳彥方端著一張托盤站在門口。
郭承澤不解問道“小陳統領,有何貴乾?”
兩代河間王府的親衛統領都姓陳,偏偏沒有親緣關係。
一代新人換舊人,大家也就稀裡糊塗地稱呼老陳統領和小陳統領。
陳彥方含笑道“世子聽聞此事,深覺並州的小郎君頗為警覺,特意讓在下送些禮物過來,以資鼓勵。”
托盤上是數把裝飾精美的匕首,不說神兵利刃,至少算得鋒利。
並州地處邊地,警覺性強,總比在長安沉溺於安逸享樂強。
郭承澤拱手道“多謝世子美意。”
身後一群少年按照年齡大小依次上前取過一把匕首。
一場誤會,就這麼消弭,傳出去還是一樁美談。
郭承澤轉頭回想此事,隻有一個結論,該研究下孫文宴的保身之術。
“我哥造反”的前提是哥厲害嗎,分明是我爹厲害。
造反這般塌天大禍,落在孫家頭上,居然隻一個輕飄飄地流放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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