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資豐厚使喚仆役,家境一般的也有親屬。
加之幾個徒弟大多是醫家出身,家長湊一塊還能討論下學習進度和醫學問題。
無論哪方麵,杜謙都插不上話,他隻是一個無情的接送工具人。
林婉婉瞥見朱、謝兩位大夫並肩而入,就知道今天的事沒完,心中大致有所預料。
想來兩家私底下商量過,私下達成了某種共識。
“我們去診室聊,金業,上茶!”
謝大夫心底默默地歎息一聲,林婉婉出門將近兩個月,他每天要過問女兒在醫館的見聞,還要檢查她的作業,實在心累不已。剛以為能喘口氣,又要麵臨分科的難題。
老實說,謝大夫愁得好幾晚沒睡好覺。
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
謝靜徽一個女孩,入錯行結果就更可怕了。
比如謝大夫本人,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擅治小兒病,不過是機緣巧合治好了第一例,後頭找上門的病患越來越多。
雖然闖下些名聲,但若能重新選擇一次,他大概不想從事小兒科。
大部分患者隻會哇哇大哭,旁邊是家長的抱怨和吵鬨,一切隻能靠猜……誰乾誰知道。
現在有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擺在眼前。
朱大夫亦是如此,儘管他從事外傷治療,也就是坊間常說的瘍醫,但他並不想朱淑順從事這一項。
說得難聽點,女醫治療女患才是最“安全”的選項。
市井間常受外傷的哪些人,他還不清楚嗎?
朱淑順若走這一條路,不光名聲受累,連錢途都受限。
於是剩下的選擇隻有孕產和帶下病,也就是三姑六婆中的穩婆和藥婆,當然兩人明麵上還是大夫,隻是精擅的科目是這兩項。
林婉婉雖說不是非此即彼的選項,朱、謝兩位大夫還是私下碰頭,好生商量了幾日。
憑借行醫多年的經驗,以及對後輩學業的了解程度,綜合各方麵考量。
趙金業敲門進入診室,奉上三杯桂圓紅棗茶。
林婉婉額外吩咐,“把淑順和靜徽叫過來。”
趙金業點頭,應聲而去。
幾人正埋頭書寫,聽到傳話,丘尋桃奇道“師父叫你們去做什麼?”
朱淑順謝靜徽兩人近來心事重重,眼見即將拍下最後一板。
謝靜徽也不再瞞著,擱下筆,沉聲說道“師父讓我倆選以後專擅哪一類病症。”
姚南星好奇道“你們選的什麼?”
朱淑順笑而不答,說道“我們先去見師父吧!”
兩人將負責的脈案整理好,隨即步出教室,徒留原地三人抓耳撓腮。
朱謝二人雖說是第一屆,但實際比起第二屆徒弟,隻多學了半年。
丘尋桃一手拉著姚南星,一手捂著胸口,擔憂不已,“我們過半年豈不是也要選。”
再看向旁邊序列最末的杜若昭,“你還有不到一年時間。”
杜若昭一臉茫然,“不是五年出師嗎?”
姚南星淡定道“提前想好要走的路,以備萬全。”然後朝著這個目標,不斷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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