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明和相娑羅說完話,邁著小碎步興高采烈地朝呂元正所在的方向奔去。
呂元正當即有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範成明不顧滿屋子炯炯有神的眼睛,拉住呂元正的胳膊,“呂將軍,借一步說話。”
呂元正微微頷首,兩人遂移步至一旁。
眾人隻聽見呂元正隱隱約約說道“這是地方上的事,與我們並無瓜葛。”
範成明不服氣,“什麼並州刺史、晉陽縣令,現在封印作甚,拉出來乾活啊!”
“若相九猜測為真,那些人都得死,查抄出來的東西三七分,我們七地方三,正好過年了,將士們的壓歲錢還沒著落呢!”
呂元正一陣無語,你們出將入仕,俸祿賞賜拿到手軟,竟還惦記著那點兒壓歲錢。
無奈擺手道“這事我不管,你自去問王爺的意思。”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範成明點了點頭,“行!”
隨即招呼人組建班底,“華清、高卓,還有老項,你們幾個跟我走,再叫上幾個庸脂俗粉。”
轉身出門時,範成明拉上盧照作為備選,“阿照也一塊去吧!今晚或許不回營了!”
待一群人風風火火離開,段曉棠幽幽道“又是個沒有底線的夜晚。”
光看這些人的配置,就知道樂子大了。
武俊江打聽道“呂將軍,發生何事?”
呂元正到底是個正派人,輕嗤一聲,“難以啟齒。”
不過提到,“我們右武衛,往後大概不受西天歡迎了。”
武俊江領會意思,替眾人翻譯一遍,“定是佛門又惹出了什麼麻煩!”
寧岩嚴陣以待,“彌勒教重現江湖?”
武俊江搖了搖頭,暗道若是以造反為證道途徑的彌勒教,出動的就不會是範成明了。
呂元正長歎一聲,“藏汙納垢啊!”
在場眾人皆曆經世事,自然不會認為佛門就是世外清淨地,他們征討過彌勒教,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
段曉棠接替盧照的工作,往試驗品上刷石灰水,待其乾透後,再仔細上色。
問道“這次是坑蒙拐騙哪一條?”
呂元正沉吟良久,“大概是騙吧!”
另一頭吳越對此事可有可無,範成明與其說是替天行道,不如說看熱鬨不嫌事大,順便賺點零花錢。
不過心腹待遇還是有的,吳越讓人去請白湛和新任晉陽縣令過來。
這點小事,不值當出動白雋和並州刺史,也不宜出動。
吳越隻負責組局,待人到齊後,便用濃重的鼻音說道“本王身體不適,你們自己商量吧。”
說罷,轉身回去休息了。
範成明臉上掛著笑意,湊近道“白二公子,古縣令,眼下正有一樁功勞要送與你們。”
白湛早見過範成明的做派,“範將軍,儘請直言。”
範成明捂住胸口,故作痛心疾首之態,“此事實在聳人聽聞,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我實在是於心不忍啊!”
白湛不繞彎子,“範將軍,你要什麼直說。”
眼睛掃過餘下幾位將官,有的眼熟有的麵生,無疑都是出自右武衛。
範成明正色道“查抄之後,我要分七成。”
他抄過的家不少,其中的門道自然清楚得很。
查抄!不是件簡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