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瓔珞氣呼呼地將手中的毛線針重重擱在桌上,嘟囔著,“我就不該織毛衣。”
氣憤道“不織了!”
羊絨線又細又軟,隻能用最小號的棒針來織,和竹簽有什麼區彆!
那些粗針粗線的,織一排都快有半寸了。
白天在作坊裡打算盤,手都快抽筋了,晚上回家還要織毛衣,她的手犯了什麼錯,要遭這樣的罪。
戚蘭娘笑盈盈地勸道“不氣,不氣,來,喝口熱牛乳消消氣。”
朱彩雲等人隻能默笑無語,小院裡毛衣需求量大,眾人得閒時,都會織兩針。順便看著趙瓔珞織了拆拆了織。
等衣裳漸漸成型能看出是一件男裝,隱約聽聞不是給段曉棠穿的,但在祝明月等人眼皮底下的做的,眾人也就默契地不在她跟前打聽內情,但心中都有所猜測。
林婉婉將那件曆經坎坷的毛衣提了起來,故意逗趣道“唉,年前肯定織不完了。你的主人不要你了!”
趙瓔珞一聽這話,立刻急了,一把將毛衣搶了回來,氣呼呼地說“誰說不要了!”
燈下看美人嬌嗔最是樂事,林婉婉忍不住摸上趙瓔珞的臉頰,調笑道“哎呦,我的小美人兒!”
玩笑可以開,但林婉婉錯誤地判斷了敵我雙方的實力情況。
趙瓔珞是誰,如今小院裡武力值排名第一的狠人,哪裡容得她這般輕薄。
趙瓔珞一把放下毛線,猛地撲到炕上,將林婉婉按在身下,撓起了她的癢癢肉。
林婉婉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連聲求饒。“不要,不要,瓔珞,我錯了!”
趙瓔珞暫且停手,秀眉微挑,質問道“錯在哪兒?”
林婉婉麵容嚴肅,心中盤算怎麼滑跪求饒才能儘善儘美。
祝明月斜倚在門框上,環手抱胸輕聲道“錯在她打不過你啊!”
人在屋簷下,林婉婉“屈辱”的認下這個名頭。作為一隻成長期的鹹魚,這個家裡她武力值墊底。認錯態度擺出來,“明天的早飯我請了。”
趙瓔珞冷哼一聲,不屑道“你起得來嗎?”天氣越冷,起床越困難。
林婉婉委委屈屈道“我付錢還不行嘛?”
為了“掙”回來這份早飯錢,接下來兩天,林婉婉兢兢業業看診,將濟生堂所有事務都安排妥當,才和祝明月同登上馬車,去往子午穀附近的花果山。
林婉婉自從回到長安後,這還是第一次來到花果山。望著山門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若非朔風吹在臉上,非得以為又是春耕秋收搶天時的時節。
“鬼斧神工啊!”
背後不是大自然,而是金錢的力量。
兩人走進如今工程部的辦公室,比起最初隻能在茅棚中議事,現在也算鳥槍換炮了。
李匠人彙報道“祝娘子,如今山下田莊的屋舍已經完工近九成,年前再趕一趕工,應當能交工。”
東家把材料備齊,人力拉滿,隻要肯乾活,哪有做不到的。
祝明月微微頷首,“到時讓廚房多備些熱湯熱茶。”
格外囑咐,“莫要因為趕工出事故。”
祝明月倒是想把金錢的威力拉滿,過年也不停工,但傳統習俗的力量太大,在這方麵堪稱富貴不能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