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不禁哂然一笑,話語中帶著幾分玩味,“人生在世,誰不是賭徒!”
環顧四周,多了幾個旁聽生。或站或坐,皆聚精會神地學習這種新博戲。
段曉棠秉持著說學練的規矩,向眾人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要不先來一局。”
莊旭和孫安豐坐對家,最後一個空位的人選有些出人意料。
吳越微微一笑,輕輕翻折衣袖,“我來試試。”
孫三公子才不管同桌的是不是三個上司呢,豪氣萬千的指使人,“把我剛贏的錢拿過來。”
段曉棠抬手阻止,淡淡道“今日我們不賭錢。”
仰頭對薛留說道“長生,去旁邊的袋子裡數栗子,每人二十顆,輸完下場。”
薛留爽快地答應,“好。”轉身去取栗子。
莊旭學著段曉棠的模樣,手法嫻熟地搓洗著麻將,對孫安豐說道“我們段將軍少有不賭錢,四個人通宵打麻將,輸贏不過一二百文。”
段曉棠毫不在意被揭了底,提醒道“專心砌長城。”
莊旭低頭看著麵前的兩遝麻將牌,質疑道“你管這叫長城?”難怪不知道城牆怎麼修的。
麻將作為一種新興事物,周圍雖圍滿了人,彆說支招,連牌都未必能看的明白。
孫安豐費了好大的勁才將牌碼整齊,打了幾圈後終於找到了一絲感覺。摸起一張牌,毫不猶豫地打出了一張八筒。
下家的吳越卻遲遲沒有動作,眼睛在牌麵上徘徊許久,最終隻能無奈地抬頭求助道,“曉棠,我是不是和牌了?”
段曉棠既不是透視眼,又不擅長算牌,哪能知道吳越的牌是哪些。
所幸隻是隨便玩玩,段曉棠顧不得避嫌,起身走到吳越背後看一眼牌麵,強迫症發作,微微躬身幫他重新調整碼牌順序,再從桌子中央把八筒拿回來放在牌麵末尾。
宣布道“是的,他點炮,你胡了!”
隨後段曉棠在牌中間拉出兩個空當,在其中一個位置將八筒插了進去。提示道“五筒和八筒你都能和牌。”
莊旭和孫安豐聞言,紛紛把頭側過來看牌。
段曉棠卻將他們推了回去,笑道“看什麼看,我們仨還要打呢!”
吳越順勢將自己的牌全部撲到桌麵上,安心看後頭的戲。眼睛瞅著孫安豐的栗子堆躍躍欲試,不忘問道“我該拿幾顆?”
段曉棠簡短得回應道“一顆。”
吳越一點不顧及天潢貴胄的體麵,直接動手從孫安豐的栗子堆裡抓了一顆回來。
孫安豐故作委屈,“我又不會賴賬。”
吳越理直氣壯,“落袋為安。”
靳華清嬉皮笑臉道“孫三,你故意給王爺送牌呢!”
孫安豐撇過頭,“哼,我連自己的牌都沒搞明白呢!”完全是無意識地拍馬屁。
彆看段曉棠比一幫同僚多了幾年打麻將經驗,但她本就不擅於此,多是湊數。多打幾輪,抵不過新手buff,栗子入不敷出。
段曉棠索性將財產留給下一位,站在場邊專門幫人看牌。姑且算是為麻將這一全民運動,在大吳的推廣,做出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
孫安豐鴻運當頭,最早輸光籌碼下場,隻能拖張椅子坐在旁邊觀戰,瞅著空當用手指摩挲著一張用不著的麻將牌,問道“將軍,這麻將牌究竟是用什麼做的?”
段曉棠答疑解惑,“竹骨。”
孫安豐以為是說堅硬的竹塊,拿起麻將牌在桌麵上敲擊兩下,“不太像竹子啊!”
段曉棠進一步解釋,“竹子和骨頭嵌合而成。”
孫安豐問道“什麼骨頭?”心中暗自思量著是否能仿製一副麻將牌。
段曉棠淡淡地說道“牛骨。”不忘欲蓋彌彰地補充一句,“摔死的牛。”
眾人不置一詞,段曉棠知道並州可以吃牛肉時是什麼表現,他們都看在眼裡。
吳越坐在另一邊,周圍空出一大片空間,微微思索片刻後說道“可以用玉做,質感會更溫潤。”
段曉棠當即反駁,“玉石紋路不一,豈不是提醒對家,自己手裡有什麼牌?”
吳越既然提出了這個建議,自然是有充足的理由。“將玉石磨成粉再粘合在一起,不就解決這個問題了麼!”
段曉棠脫口而出,“那不會很貴嗎?”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玉石那昂貴的價格,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罵吳越窮得隻剩錢了。
孫安豐反倒幫著解釋,“其實一般的岫玉隻比石頭貴重一些,最費的是人工。但岫玉的顏色比竹骨豐富多了,白、黃、綠皆可選擇。”
眾人聞言,立刻躍躍欲試想“占便宜”,琢磨著誰去做第一副玉石麻將,其他人跟風。
段曉棠雖然用麻將強行吊起了精神,但終究堅持不了太久。熬過了子時,實在是撐不住了,便回屋睡覺了。
麻將牌倒是留在原地,也不知誰為麻將風露立中宵,不,應該熬通宵。
夜色漸深,麻將桌上的較量仍在繼續。而段曉棠的夢境中,或許也在繼續著一場未完的麻將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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