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有的是道理,“怎麼不行,馬踩在雲上,人騎在馬上。”
戚蘭娘隻能無奈妥協“好吧,算你說得有理。”
趙瓔珞在扭扭捏捏中度過了兩日,終於鼓起勇氣,將一封信托付給祝明月,並混在張法音寄給杜喬的家書中,一並交由孫無咎帶去絳州。
孫無咎接過這兩封筆跡迥異的信件,並未多問,隻是將它們輕輕塞入行囊,便與十餘名親隨一同跨上馬背,迎著凜冽的北風,一路向北進發。
封令姿仍在坐月子,連起身送彆丈夫都力不從心,隻能默默抱著女兒半倚在炕上。
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對前來探望的林婉婉說道“這些男人,滿腦子都是功名利祿,仕途經濟。”
封令姿心裡明白,這是自己在遷怒,若孫無咎真的不顧一切,早在兩個月前便會與白湛一同前往並州了。
可現在的情況難道就很好嗎,她下不得炕、出不得門,女兒除了哭睡就是吃奶。隻能依賴不曉事的小姑和遠房姑母照料。
林婉婉並未言語,隻是靜靜地傾聽她的訴說。
封令姿的情緒越發激動,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他若有個萬一,我就帶著蟠兒改嫁去。”
林婉婉連忙掏出手帕,輕聲勸慰“彆哭,月子裡流淚會傷了眼睛的。”
封令姿越說越氣憤,“你知道他都說了些什麼嗎?他讓我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蟠兒,時不時回來看看姑母!”
聲音裡滿是委屈“他怎麼能說出如此混賬的話來!”
林婉婉將人摟在懷裡,“孫無咎不是個東西,你就得自己想開呀!他這一去,不僅是為自己的前途,也是為了你們娘幾個,反正將來受封誥的是你。”
封令姿賭氣道“我等著那一天。”
不就是冷眼看對方冷水洗衣裳嗎,她又不是看不下去。
遠在並州的段曉棠尚不知孫無咎喜得貴女,正帶著滿腹的希望疾馳向北。
新年過後,首屆並州軍隊運動會的決賽日如期而至。
決賽場地自然是選在左武衛大營,四方驕兵在此一決高下,射箭、拔河、舉重、摔跤、馬球……各項比賽依次上演。
白二公子先前在城牆外選定的那個馬球場自然而然是用不上了。
紈絝嘛,朝令夕改是常事。
最讓段曉棠意外的是,比賽項目中有蹴鞠,這大概是為了照顧那些不善馬術的軍士。
每一支隊伍都展現出了精湛的配合與頑強的鬥誌……難怪大吳的國運稀碎。
吳越和白雋居中高坐,這幾日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本色出演散財童子。
隻要比賽精彩、看得高興,就一個字——賞!
段曉棠和右武衛將官們坐在一處,不多時,旁邊擠進來一個人。
段曉棠扭過頭瞟一眼,似乎是左武衛的將官。
自從範成達與秦景在校場進行了一場“禮貌性”的比試後,秦景在左、右武衛的將官中人氣一直居高不下。
尤其是範成達親自下場考校營內將官後,他們更是苦求救星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