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照隻有一個字評價,“酸!”酸倒牙,昨晚的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但似乎有點明白,孫家為何混得比盧家好了。
看看人家這小嘴,說得多“甜”呐!
莊旭看法中肯,“這樣倒是能給榮國公看看了。”
孫安豐不忿道“他從來不看我寫的詩。”
盧照直言不諱,“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寫詩的水平太次了!”
“若是有屈宋之才,肯定捧場。”
孫安豐頓時沉默,彆以為孫文宴隻是個粗獷的武夫,他同樣欣賞文才,要不早年怎會與殷博瀚有所往來呢!想到此處,玻璃心又被插了一刀。
這世上最輕的是手中的金錢,最短的就是悠閒的假日時光。
盧照稱不上烏鴉嘴,他隻是指出了一個無情的事實。
大吳建業十一年正月初六,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按照黃曆的說法,宜成親、會親友、出行、打掃、喬遷、開業、動土、安葬、掛匾、祭祀、開光、破土、遷墳。忌諱的事隻有兩件,訴訟和掘井。
後者普通人一輩子也遇不上一次,四舍五入,豈不是算諸事皆宜。
段曉棠將“放養”的麻將牌收回來,幸好一群將官頗為愛惜,一張不少,還多了兩個骰子。
段曉棠也不私下琢磨,吳越和孫安豐兩個大戶,是否正在進行玉石麻將的製作過程。
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新春的喜慶餘韻尚未完全散去,廣袤土地上,依舊洋溢著節日的溫馨與祥和。
但許多人已經回歸本職,於晨曦初露之時,於校場之上,重啟了久違的訓練。
隨著一聲渾厚有力的號角劃破天際,沉睡了一冬的校場瞬間被喚醒。毫無暖意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整齊劃一的隊列上,金光閃閃。
軍士們在新年期間享受了難得的閒暇和溫暖,但此刻,他們的眼神中已不見絲毫懈怠,取而代之的是堅毅與決心。
“立正!向前看!”
段曉棠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響徹整個校場。
將軍士們的思緒從節日的歡愉中拉回現實,他們迅速調整姿態,身姿挺拔,宛如青鬆屹立。
接下來的訓練,從最基本的隊列行進開始,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步伐整齊劃一,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
隨後是武器操練,長槍如林,劍光如電,每一次揮砍、每一次刺擊……汗水順著他們的額頭滑落,浸濕了衣衫,卻無人停下。
校場的一角,幾位將領正密切關注場上的表現,時而點頭讚許,時而眉頭緊鎖。
呂元正輕輕呼出一口白霧,沉吟道“這會看著倒像個樣子了!”
回想起朝食之前的晨跑,一個個跑得東倒西歪、踉踉蹌蹌,除了肚子哪裡都不突出,連披甲背鍋的火頭營都不如。
呂元正雖然早有預料,但親眼所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眼前一黑,仿佛已經看到他們在茫茫草原上被突厥人砍瓜切菜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