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元正繼續說道“善用你們的兵器特性,每一樣都有其獨特之處。”
隨意舉幾個例子,“短劍鋒利,適於突襲與刺擊;匕首靈活多變,可攻可守;短棍剛中帶柔,能化解衝擊,反擊於無形。關鍵在於,要將你們的兵器優勢發揮到極致,讓每一次攻擊都成為對手難以預料的致命一擊。”
“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僅要時刻警惕正麵的敵人,更要時刻防備側翼與背後的偷襲。”
長短武器的優劣都已經被呂元正說透了,話鋒一轉,鄭重道“現在,熱身已過,重新選擇你們的對手。”
盧照等人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仿佛捕食的蒼鷹正在觀察,哪幾隻小雞仔適合捕食。
呂元正退到小校場邊上,吩咐親兵,“去請段將軍過來。”
不多時,段曉棠匆匆趕來,拱手道“呂將軍,有何吩咐?”
這一圈除了營中將領,隻有兩人被特彆恩準,暫時逃脫魔鬼般的訓練。
一個莊旭,一個是孫安豐,後者正奮筆疾書,將方才談及的要點,彙總成文,等待合適的時機向軍士宣導。
呂元正先前也是靈光一現,“我覺得該修改下訓練方式,在出征之前針對突厥人進行一些專門的訓練。”
右武衛有這樣的“傳統”,擔心船毀墜海就練習鳧水,攻打塢堡被阻,就練習翻牆。
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應該說是針對性訓練。
段曉棠瞬間領會意圖,這不就是紅藍軍嗎?轉瞬間遲疑道“並州大營有專門的突厥騎兵嗎?”
第一反應,還是想撿“現成”的。
呂元正一言就否定了,“沒有。”
少數的突厥俘虜,都被打散充入軍中,並州方麵也擔心他們聚集起來成心腹之患。
莊旭有個“退一步”的想法,“其他三衛現在手裡應該還有一部分繳獲的盔甲和武器。”
段曉棠手托下巴思考起來。東西雖然有了,但後麵的問題同樣棘手。“如果短時間內想訓練出一支,模仿突厥作戰方式的騎兵,不大容易。”
最關鍵的是,右武衛上下,包括段曉棠本人,都沒在戰場上和突厥人交過手。
秦景不由得想到,屈天成那支江南精兵麵對突厥騎兵的手足無措。
段曉棠抬眸道“這事,單靠我們右武衛做不成。”
比起其他三衛,右武衛最不足的地方,就是他們連突厥人的影子都沒見過。
呂元正斟酌片刻,“我去尋王爺和兩位大將軍商議,你們在營裡盯著他們恢複體能,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他們不成器的模樣。”
這個要求確實有些強人所難,重點是展示呂元正的對現狀的不滿,段曉棠如是分析。
但幾位將領隻能咬牙答應了,官大一級壓死人。
臨到下午訓練結束時,無論是將官還是軍士,都是一副齜牙咧嘴、疲憊不堪的模樣。
段曉棠囑咐將士們,休息前互相幫忙按摩,緩解疼痛,如果有條件,可以熱敷一下。
右武衛的待遇已經算頂格了,但頂多能保證軍士三餐之餘能有熱湯,至於熱水,一直緊巴巴,時有時無。
誰不知道睡前泡腳暖身助眠,隻是做不到啊!
臨到宵禁前,呂元正終於趕回來,通報最新進展,“明日,範大將軍會向並州大營提出,索要三百身強體健的突厥俘虜。”
南衙幾衛手裡沒有現成的突厥俘虜,全部移交給地方。他們留著乾什麼,又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