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們正在說天一聖道的事情。”
一番沉吟後，陳浩眉頭緊皺的試探著問道。
“天一聖道啊……”
祝慶眉頭微皺的沉思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道“我是天衍聖道之人，對天一聖道了解不多，不過等你日後去了第一界想必你慢慢就會知道了。”
咕嚕……、
陳浩滿臉凝重的吞咽了口吐沫。
眼前的一幕實在是讓人太過驚悚。
若非他無比確信這不是在做夢，他甚至懷疑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難道是因為離開了幻源沙海的緣故？”
忽然間陳浩心中生出了一個想法。
幻源沙海本就是一個十分玄妙的所在。
它也許不是這雲仙界本源意誌所在之處，但卻與雲仙界本源意誌所在之處相通，且其中陣法幾乎完全隔絕了內外。
否則祝慶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哪怕是他修為尚在可在這麼漫長的時間之後他也應該早已坐化才對的。
但祝慶離開幻源沙海之後立刻便受到了某種影響，這種影響甚至在祝慶絲毫不蹭察覺的情況下改變了他的記憶，甚至可能還有認知！
恐怕這世間再沒有比這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甚至此時他懷疑自己的認知和記憶到底是否是屬於自己的認知和記憶。
但恍惚間他意識到，記憶也許可以改變，但認知絕對不可能改變，認知是印入了本能的一種感知，與記憶不同。
可讓他不理解的是，自己的記憶為何不曾消失了呢？
按理來說如果有某種存在可以讓修者對某些事情的記憶發生偏差和改變甚至是抹除。
那對他而言應該也是如此才對，甚至修為比祝慶要差的他應該更容易被改變，可實際上他對先前的事情記憶十分清晰不曾有半點偏差。
可偏偏是修為更到的祝慶卻完全不記得那些事情了。
這就說明他身上某種特性的存在使得暗中那個可以改變修者記憶的存在無法作用。
不自覺間他忽然想起了曾經在碎涅大陸之時聞仙鼎所在那片空間中的那位先天聖靈一族的老者。
那位老者雖然口不能言，但卻不曾忘記原本的記憶！
或者說，那位老者的記憶也受到了影響，但並沒有受到完全的影響，所以他還記得很多事情。
若當真如此，那就說明那位老者和他是有共同之處的。
可一番思忖下來，他實在有些無法理解，那位老者和自己到底有什麼共通之處。
“小子，咱們也該返回你那宗門去了吧？再拖延下去恐怕你那宗門要被滅門了。”
看到陳浩眉頭緊皺的陷入了沉默。
祝慶也沒在意隨口說道。
“嗯！走吧。”
陳浩看了一眼祝慶默默說道。
不知為何，此時他忽然感覺祝慶有些可憐。
祝慶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記憶被改變之事，就如同一具傀儡般任由人擺弄。
也許有一天那暗中的存在想要他死，可能一個念頭，祝慶自己就會去尋死。
他為天衍聖道恐怕沒少出力，然而最終卻也隻是一枚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而已……
何為自我？
在他想來，也許祝慶可能連自我的根是什麼都未必真的知道吧……
“祝老哥，等宗門事了，我便替你煉製一具肉身吧，有了肉身日後你也好重返上界。”
趕路間，陳浩忽然說道。
“哈哈，你小子怎麼忽然這麼好心了？不會是給本尊又下了什麼套吧？”
祝慶聞言一愣深深看了一眼陳浩，隨即哈哈一笑打趣道。
“和好心不好心的沒關係，也許你我出身讓我們必然成為不可調停的敵人，但至少現在你我算得上朋友二字，對嗎？”
陳浩搖了搖頭平靜道。
“你真是個奇怪的家夥，不過作為友人，你這好意本尊收下了！”
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陳浩，祝慶少有的頗為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