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創山邊緣處的一座山峰之上。
天空忽然被撕裂開來，下一刻一艘數十丈的破空舟閃現而出。
“陰創山……”
“夢影，你當年到底是遭遇了什麼事情……”
二到陰創山，陳浩心中滿是無奈的苦笑道。
這陰創山乃是當年木夢影失蹤之所在，陰界之時他也來過陰創山還對這陰創山探查過一番，雖然有所收獲可卻並未得到太多線索，尤其是木夢影的生死。
如今再次回到這裡，他心中不由得一陣神傷。
他離開紫霄大陸已經有十幾萬年了，當年的那些故人恐怕已經有很多已經來到第一界了。
就他知道的，都已經有木夢影和郭蒙了，其他人如今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第一界的形勢頗為複雜，他最擔心的，是第二個第三個丹九道……
他更擔心的……是那些故人一旦加入神殿，那日後他在與那些故人相見，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麵對。
良久後，輕輕一歎，隨手收起破空舟，他取出當年封語寒交給他的玉簡一把捏碎。
嗖！
隻是幾息之間，一道倩影閃現而至。
“你可真會挑時候。”
封語寒平靜道。
“完全恢複了嗎？”
打量了一眼封語寒，陳浩這才問道。
陰葬山那裡要麵對的可是四方聖殿，即使是有封語寒這個護身符傍身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然而麵對陳浩的問題，封語寒卻是並未作答隻是繡眉緊皺、滿臉不解的看著陳浩。
到了她這般境界，就算陳浩隱藏了自身氣息，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陳浩身上那種屬於心魔的氣息。
隻是一年多點，她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變成這副模樣了。
“怎麼？你很厭惡魔修一道的修者嗎？”
也沒在乎封語寒那異樣的目光，陳浩平靜的問道。
“你……還是你嗎？”
封語寒聞言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看陳浩，半晌後才問道。
到了她這般境界，她豈能感受不出陳浩身上的氣息根本就不是化魔，那分明就是心魔啊！
這心魔和化魔豈能相提並論？
化魔再怎麼說也隻是心性上的變化而意誌是不變的，心魔的奪舍則不同，那是殺死修者原本的意誌占據神魂。
她現在甚至都無法判斷，眼前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曾經自己遇到的那個人了。
“對某些人而言，我還是我。”
“但對更多人而言，我不是我，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你我之約也許隻此一次而已。”
陳浩淡淡說道。
“哎……能告訴我……你殺了多少人嗎？”
看著陳浩久久不語，半晌後封語寒這才有些歎息的問道。
“七十多萬吧。”
陳浩也沒隱瞞淡淡回道。
嘶——
聽到陳浩那平靜語氣中的數字，封語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浩的一番話她隱約間已經猜到陳浩身體的狀況了，能讓陳浩出現如此變化她自然也預料到了一些事情。
可饒是如此，七十多萬也依然讓她心中一陣發涼。
第一界浩瀚無邊，人口幾可謂不計其數無法計數！
但一人屠殺七十多萬，這份因果……恐怕也隻有徹頭徹尾的瘋子才能乾得出這種事。
“怎麼？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