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月微微一頓,垂眸眼神冷冽地看著他,“所以,你就殺了自己的妻?我沒猜錯的話,死者身邊的婢女,如今也凶多吉少了吧!”
他在殺死死者後,為了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特意離開了七錄齋,假裝自己今天從沒來過這裡。
從他離開七錄齋到他被帶回來的這段時間可不短,足夠他做許多事情了。
方才,蘇流月聽到圍觀的百姓說起死者今天身邊沒有婢子跟著的時候,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陸少尹猛地轉頭一臉訝然地看著蘇流月。
這場凶殺案,他奶奶的竟然還有受害者?!
曹掌櫃自知一切已是沒有回轉的餘地了,突然神情得意又淒厲地大笑了起來,咬牙道“那賤婢活該!都是因為她一直在我夫人身邊煽風點火,我夫人才會對我疑神疑鬼!
今天,我在今陽樓跟人談完買賣,在門口給小荷買了根發簪,被今陽樓的夥計看到了,我夫人去今陽樓找我時,那夥計把這件事與我夫人說了,那賤婢竟慫恿起了我夫人,說我這根簪子定是給彆人買的,若不是她,我夫人也不會火急火燎地趕回七錄齋!也不會撞見我和小荷在一起!
嗬,後來我在回今陽樓的路上,見到了那賤婢,我夫人因為怒急攻心,走得太急,那賤婢沒跟上,我本來就沒打算放過她,是她自己送上來的,哈哈!是她自己送上來的!”
此時的他,哪裡再有半點一開始時斯文儒雅的模樣,就是隻披著人皮的野獸。
陸少尹猛地上前,怒視著他厲聲道“好啊你!竟然殺了不止一個人!那個婢女如今在哪裡!”
曹掌櫃卻隻是嗤嗤笑著看著他,半天不肯回答。
氣得陸少尹暴脾氣一下子又起了來,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正想讓人把他帶回京兆府再審問,耳邊,那道熟悉的清脆嗓音便再次響起,“他殺人後想趕回今陽樓,是想裝作自己剛從今陽樓出來。
他是在路上遇見死者的婢女的,他便是有時間把人殺死,也沒時間妥善地處理屍體。
他應是暫時把屍體藏了起來,路上能讓他藏屍體的地方不多,陸少尹不妨讓人查查從這裡到今陽樓路上會經過的水井、廢棄的土地廟、或是……這段時間沒人住的房子……”
蘇流月一字一字地說著,曹掌櫃臉上的神情一直是欠揍的得意陰狠,隻是,當蘇流月說到這段時間沒人住的房子時,他的眉頭突然微不可察地跳了跳。
蘇流月暗暗嗤笑一聲,立刻轉向陸少尹道“陸少尹便重點派人去查這段時間沒人住的房子罷。”
那語氣,分明透著一股子篤定。
曹掌櫃眼眸猛地一睜,不可置信地瞪著蘇流月,失聲道“你……你如何知曉!”
陸少尹額角微微一跳。
這句話為何似乎好像有些耳熟。
周圍眾人也一臉看妖怪一般的神情看著蘇流月。
瞧那曹掌櫃的模樣,這姑娘不會又猜對了吧?!
這姑娘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像不管是誰的心思,都能輕而易舉地看透似的?!
蘇流月轉頭,似笑非笑地看了瞪著一雙眼看著她的曹掌櫃,淡聲道“再簡單不過的小推斷罷了。”
說完,看向陸少尹,“如今一切都水落石出了,陸少尹還不把凶手抓起來嗎?”
正張了張嘴打算問問所謂的小推斷是怎麼回事的陸少尹一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哦,對,是該抓起來,是該抓起來。
來人,立刻抓拿凶犯,押回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