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這次再次動手,直接跳過了鶯鳴那個層次的受害者這一點,也能看出他急了,這個計劃本該一年前就完成,無緣無故擱置了一年,他隻想儘快推進整個計劃。
而凶手受過的傷害,很大可能發生在他年紀比較小的時候,孩子心智稚嫩,那時候發生的事情,才最有可能在一個人的心裡留下深刻的烙印,進而讓他的心靈發生扭曲。”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窮凶極惡的連環殺人犯早在小時候,就會有一些體現的原因。
“而根據這幾個受害者的特點歸納,那個曾經侮辱輕視了他的女子,是個樣貌漂亮、右眼角下有一顆痣、會識文斷字吟詩作賦、不僅地位高、還生活十分富裕的姑娘。
能請得起奴仆清潔打掃衛生,並能高高在上地輕視這些仆從的女子,身處的環境定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最重要的是,這個姑娘如今,顯然依然符合這些條件。”
“等等!”
孫昭安呐呐道“如果說,讓凶手仇恨的那個女子是在他小時候給他帶來傷害的,至今已是過了至少十年了罷!畢竟青蔓娘子那個丫頭不是說,那個疑似凶手的男人看起來有二十多歲了麼?”
雖然凶手化了妝,但一個人的年齡不僅體現在他的麵容上,更是體現在他的談吐和做事風格上,後者是歲月賦予給一個人的特性,是很難偽裝出來的。
何況小翠在尋芳閣做事,見過的各種各樣的男子成百上千,在對男子的辨彆上,是有一定的眼力勁的。
而一個女子,能在長達至少十年的時間裡一直地位很高、生活富裕……
孫昭安輕吸一口氣道“這聽起來,可不像在說花樓裡的姑娘啊!怎麼像是……像是在說……”
花樓裡的姑娘吃的都是青春飯,一個女子能在花樓裡長達十年都位於比較高的位置、並生活富裕的,幾乎沒幾個!
便是各個花樓裡的花魁,也是每過幾年便會更新迭代一次,她們在花樓裡能稱得上地位高的,頂多就那麼幾年。
就像這回遇害的青蔓,根據他們了解到的,除去她剛進去作為新人時熬過來的日子,她也不過是這兩年才開始熬出頭了。
路由沉沉地接過了他的話茬,道“這聽起來,像是家庭條件本就不錯的人家裡的娘子。”
“沒錯。”
蘇流月見他們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微微一揚,道“而這十年裡新京動蕩得很,能完全不受影響一直保持自身的地位和富裕生活的人家,更是沒幾個。
而這些人家裡恰好有這麼一個右下角有一顆痣的姑娘的,更是寥寥無幾。
如今要從新京裡找出凶手,無異於大海撈針,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先找出他要下手的對象,再順著這根藤一舉找出凶手!”
路由微微一愣,雖然這種查案法子他先前從沒試過,但還是反應很快地道“如果真的能找出凶手真正想下手的目標,這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我現在就去把新京符合條件的人家篩查出來!”
這樣的人家,隻是想想便知道定是在新京有一定的影響力。
若凶手真正的目標當真是那些人家裡的姑娘,他們更是要打起十二分警惕。
蘇流月點了點頭,道“以防萬一,路都頭不妨派人把各個花樓裡長紅了十年的姑娘也篩查一遍。”
“好,我曉得的!”
說完,便匆匆離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