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月跟鄭家的人分開後,徑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因為她們來得算早的,除了最前麵幾排的位置已是被坐滿了,其他位置依然沒人。
蘇流月坐的位置,已是現存的空位裡離主座最近的,便是蘇流雪她們再不滿意,也沒有彆的選擇了,沉默不語地在蘇流月身旁坐下。
蘇流月不禁笑看了她們一眼。
雖說她們絕對算不上什麼貼心的好妹妹,但這會兒見她們再有怨氣也隻能乖乖跟在她身旁的樣子,還……挺爽的。
難怪古代的人總愛爭什麼嫡長。
很快,這裡的位置便被陸陸續續坐滿了,長喜長公主也在一眾人的攙扶下坐上了主座。
接下來的流程,跟賞荷宴時差不多。
眾人先是用膳,用完膳後,長喜長公主出來說了一番辛苦大家特意來到這裡赴宴的話,便開始讓上次賞荷宴沒有表演的女子一一上來表演。
然而,蘇流月本就對這些高雅的藝術沒什麼欣賞能力,上次賞荷宴她自認已是聽夠看夠了,這會兒便忍不住有些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
這次宴席來的人確實少,粗略一數,在場的頂多有三四十人,其中女子占大部分,如果說這次來的女子還有一些家世普通、隻是因為上次沒能表演才可以過來的,那這次能受邀的男子就都是世家大族的郎君了,家世普通一些的都沒資格過來。
因此,在場不少女子都跟她一樣,心思不在表演上,而是在各個風華正茂的郎君身上。
蘇流月頗有些無聊地張望了一圈,實在沒什麼好看了,注意力才回到了前方眾位姑娘的表演上,這一看,才發現如今表演的還是一張熟麵孔。
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女子是跟桑喬一間房的,看樣子也是鄭錦鈺姐妹團裡的一員。
名字好像是叫……叫宋什麼……
蘇流月正艱難地回憶著,一旁突然傳來蘇流雪一聲輕嗤,“這宋念柔竟是表演吹笛子,真是白瞎了她那一手琴藝。”
坐在蘇流雪身邊的蘇柔似乎也有感而發道“當初宋家這四姑娘一手琴藝冠絕京城,才十一歲便在……前朝皇後舉辦的簪花會上以自己的琴藝奪得頭籌,當時也在場的古祭酒甚至給出了‘如聽仙樂耳暫明’的評價。
可惜啊,自從她在琴藝上輸給了鄭五姑娘後,便發誓不再碰琴,我還挺好奇,讓古祭酒都這麼陶醉的琴聲到底是怎樣的……”
“哼!”
蘇流雪卻不屑地輕哼一聲,道“她哪裡是真的輸給了鄭五姑娘?很多人暗中都在說,她是故意輸給她的,不過是為了討好她罷了!”
蘇柔雖然也不怎麼喜歡不拿正眼看人的鄭錦鈺,但她自己以後是要嫁入鄭家的,蘇流雪這般詆毀鄭家的人,她心裡也不太高興,不禁嘟囔道“但鄭五姑娘的琴確實也彈得很不錯,那次簪花會,要不是她突然不舒服沒去,宋四姑娘還不一定能拔得頭籌呢。
鄭五姑娘也是因為不甘心,才私底下找宋四姑娘較量的……”
對於蘇柔竟然反駁她這件事,蘇流雪顯然很不高興,瞪了她一眼道“四姐姐,你這還沒進鄭家的門呢,這顆心就偏得不像樣了,可惜鄭五姑娘可從沒把你當做她的未來嫂嫂尊重。”
蘇柔臉色一白,瞬間說不出話來。
見她們的對話開始往沒有營養的方向發展了,蘇流月重新把目光放回到了正在表演的宋念柔身上。
她記得宋家曾經顯赫過,後麵就逐漸沒落了,如今也不過占著一個平安侯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