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開始,被長喜長公主竟是讓蘇流月參與查案這件事震驚到了,倒是忽略了這件事——
要說嫌疑,她也有!
而且還不小!
畢竟這一路上,鈺兒她們……是怎麼針對她的,他可是全程看進了眼裡。
蘇流月微微揚眉,輕笑一聲道“我還以為,這個案子查到現在,我的嫌疑已是被洗清了,首先,從舉辦午宴的地方回到房間裡後,我便再沒有離開過清風居,這一點,不止我的侍婢能證明,清風居周邊的守衛也能證明。
其次,我是最近這段時間才開始和鄭五姑娘她們起矛盾的,細究起來,最早是在養正書院旁邊的一個茶館裡,那是在宴席舉辦前六天左右吧,那時候在場的人除了鄭五姑娘她們,還有古祭酒的孫女古四姑娘,你不信的話大可以去問問。
便是我那時候便對鄭五姑娘心懷怨恨,想設局害她們,這麼短的時間裡,我又要如何找到葉姑娘熟人的筆跡,並成功模仿偽造這樣一張紙條,約葉姑娘出去?
葉姑娘心思敏感,若不是凶手各方麵細節都做得十分完美,不止筆跡模仿得像,便連寫信的語氣、約她單獨見麵的理由都模仿得十分到位,葉姑娘又怎麼可能完全不起疑心地去赴約?
何況,你彆忘了,凶手不擔心桃兒知道紙條上的內容,說明她有信心,連桃兒都能騙過。”
鄭七郎再次完全說不出話來。
確實,凶手不管是葉姑娘的熟人還是仇人,有一點是明確的——她十分了解葉姑娘本人,連帶著葉姑娘身邊的人也了解得十分透徹!
這些事情,確實很難在短短幾天內做到。
他想了想,臉色難看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是早就認識了她們的人,且日常生活中,定然也和她們有諸多交集?”
筆跡這件事,若是花時間模仿,要模仿出來不難。
但一個人是什麼性子,跟彆人相處時是什麼風格,不經過一段長時間的近距離觀察,是很難知曉的!
見鄭七郎終於漸漸有了一些查案的樣子,蘇流月淡聲道“沒錯,但現在,我們並不知道凶手模仿的是葉姑娘身邊的誰,但她能模仿的對象,也就隻可能是目前在這個彆苑裡的、跟葉姑娘交好的那四個姑娘。”
——鄭錦鈺、桑喬、宋念柔亦或是……周四姑娘。
蘇流月說到這裡,轉向周雲克道“殿下,小女想提問一下那四個姑娘。”
話音未落,她就察覺到周雲克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勁。
這不對勁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因為周雲克對外的表情一直挺淡的,不管是麵無表情還是板著一張臉,大部分時候都隻是浮於表麵,讓人窺不到他內裡真實的情緒。
但蘇流月自認對他已是有一定的了解了,哪裡看不出他此時的麵無表情下,藏著一絲涼意。
不待她開口說什麼,周雲克就道“好。”
說完,轉向鄭七郎道“提問那四個姑娘不需要那麼多人,鄭七郎去整理一下此次參加宴席的女賓名單,並去問問清風居的守衛,看看他們可知道在葉姑娘下午離開後,還有誰離開過清風居。”
蘇流月看了周雲克一眼,道“確實,這樣也能進一步縮小嫌犯範圍,這裡是公共區域,雖然位置偏僻了一些,但也沒人能保證,定然不會有人來到這裡,所以,凶手不可能提前很多時間在這裡設下陷阱。
很大可能是,她在紙條上寫了讓葉姑娘過來的時間,並提前一小會兒布置好陷阱。
根據桃兒的說法,葉姑娘離開清風居後不是立刻支開她的,而是先逛了大概兩刻鐘,所以,在葉姑娘離開清風居後,凶手定然也離開了清風居。”
鄭七郎一開始還有些奇怪周雲克怎麼單獨給他派任務,聞言立刻精神一震,拚命掩蓋著聲音裡的激動道“是!”
太子殿下還願意給他派任務,可是說明他還沒有對他失望?
他還以為,經過了方才的事情,他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形象已是一落千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