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陳詩雅怨毒的視線一邊射向了蘇流月。
蘇流月要被氣笑了,他們自己無理取鬨尋滋鬨事在先,這會兒,倒都成了她的錯了。
還把沈三姑娘也拉了進來。
她看著陳詩雅,冷聲道“我和沈三姑娘不過是提議,若陳世子真有什麼冤屈,不該動用私刑,應當去京兆府報案走正規流程,這些話,哪一句說錯了?”
陳詩雅霎時被噎了噎。
古祭酒這時候,又哈哈一笑,擼了擼胡須,眼神卻肅然莊重道“蘇三姑娘和沈三姑娘說的,一點也沒錯,奉法者強則國強,奉法者弱則國弱,若天底下所有人都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動用私刑,這個天下要亂成什麼樣子?
以陳世子和珍寧郡主的身份,更該牢記這一點才對。”
陳詩雅被他們說得毫無反駁之力,卻又哪裡甘心,咬了咬唇一臉哀求地看向周雲克,“表哥,我……我承認,我和佑宇這回做錯了,但我們不過是無心之失,你可是我們的表哥,總不能幫著這些外人這般欺辱我們罷!”
周雲克臉上一絲笑意也無,一雙鳳眸毫無溫度地看著她,忽地冷笑一聲,道“正因為我是你們表哥,方才我才有讓風揚動手的資格。
如果你們還不清楚你們方才錯得有多離譜,我不介意替你們父母好好教導教導你們。
在此之前,風揚!”
風揚立刻應了一聲,“是!”
“把陳世子帶回京兆府,以誹謗罪論處。”
這下子,便連風揚也有些訝然了。
誹謗罪,又稱“妖言惑眾”,這罪名可大可小,情節不嚴重的,一般罰錢關上幾天了事,情節嚴重或動搖到國家根本的,甚至會牽連九族!
陳佑宇和陳詩雅頓時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周雲克,陳佑宇甚至白著一張臉就要往周雲克那邊爬,“表哥,我……”
然而,風揚也算反應快,立刻叫了幾個侍衛上前,不由分說地架起了陳佑宇,順便駕輕就熟地掏出了一塊布揉成團,塞住了他的嘴。
陳詩雅見狀,嚇得臉都白了。
她哪裡看不出,表哥動真格了。
表哥雖然先前就對他們愛答不理,但從不會這般過分地對待他們!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惹了那個蘇流月嗎?
蘇流月看著陳佑宇被快速帶離,才收回了視線,看向身邊的男人,“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剛離開沒多久,風起便追上了我,說你這邊出事了。”
周雲克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周圍好幾個認出了他滿臉拘謹的人,淡淡一笑道“如今在外頭,我也不想過於高調,大家隨意便是。
方才,我表弟出言不遜,這件事,我定不會徇私,定會依法嚴懲。”
圍觀的百姓雖然都猜到周雲克身份不一般,但沒幾個人能猜到他是當朝太子。
方才站出來的,多是從前朝延續至今的官宦人家,聽了周雲克的話,多少都有些動容。
說實話,從大慶建國開始,前朝權貴和新朝權貴之間的關係就有些微妙,前朝權貴到底曾經效忠過前朝的朝廷,不管他們現在表現得對新朝朝廷多麼忠誠,心裡終是會有些不踏實,行事態度都會更小心翼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