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盒子打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對做工精美的金鑲玉鐲子,瞧那精細絕倫的紋飾和玉的顏色水頭,便知道這對鐲子定然價值不菲。
鐲子下方,壓著幾張總額為一千兩的銀票,還有城外兩百畝土地的田契,和新京城裡一家鋪子的房契。
薛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這些東西雖然不多,放在一些權貴人家麵前也許完全不夠看,但對於薛家來說,已是很重的禮了。
蘇流月在薛家住了這麼長時間,哪裡不知道薛家的財政情況,先前一大家子主要是靠薛成義和薛文柏的俸祿過活,因為祖上富過,多少還留有一些田產地契,但不多,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了,連內城都進不去,還常常因此被蘇家那群小人嘲笑。
這些田地和房契,顯然是雲氏從薛家祖上流傳下來的那些東西裡拿出來的。
而這對鐲子,隻怕是雲氏從自個兒的嫁妝裡拿出來給她的。
蘇流月連忙道“大舅母,你不用給我這些東西,三表哥還沒娶妻,宛兒表妹也還沒許配人家,以後你們要用錢的地方可多著呢……”
雲氏卻不容拒絕地又把那木盒子往蘇流月懷裡推了推,嗔色道“傻孩子,這是大舅和大舅母特意給你添的妝,你怎麼能拒絕呢。你放心,文津和宛兒那份,我和你大舅早就備下了,你彆擔心我會委屈了他們……”
一旁的薛靈宛立刻探了個腦袋過來,笑嘻嘻道“阿娘,沒關係,把我那份也給表姐也沒關係,反正我自個兒會掙回來的!”
雲氏頓時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把她的腦袋推開,笑著道“流月,你不願意收,可是嫌大舅和大舅母這些東西太寒磣了?”
“怎麼會!”
蘇流月連忙道,見雲氏一臉堅決,也隻能笑著把盒子抱了過來,“那流月便謝過大舅和大舅母了。”
“這才對嘛。”
雲氏這才滿意地笑彎了眼睛,溫聲道“這一千兩銀子裡,有四百兩是你二舅前幾天遣人送過來的,他任職的橫州離新京太遠,加上橫州受到先前那場戰爭的影響比較大,你二舅這大半年都在忙著災後重建,是趕不回來參加你的婚事了,但你二表哥和小表弟應該會趕過來。
除了這兩百兩,他還遣人打造了一張梳妝台,我一並送去蘇家了。”
蘇流月來到這個世界後,雖然還沒和二舅一家見過麵,但從記憶中可以得知,二舅是個性情溫和、天生長著一張笑臉的人。
她不禁嘴角一揚,道“二舅他們也有心了。”
“他們也是很掛念你的。”
雲氏笑眯眯道“這次沒法親自參加你的婚事,你二舅彆提多遺憾了。
明兒一早,我和你大舅親自送你回蘇家,你今晚早些歇息吧。”
說完,便站了起來,一雙眼眸警告地看了薛靈宛一眼,“你今晚可彆吵著你表姐睡覺。”
薛靈宛撇了撇嘴道“知道啦,阿娘,哼哼,有時候我都要鬨不清,到底表姐是你親生女兒還是我是了,不過誰讓我大度呢!”
“嘴貧。”
雲氏簡直要被氣笑了,又瞪了薛靈宛一眼,才走了出去。
第二天,蘇流月一大早就坐上了回蘇家的馬車。
這些天,蘇家其實派人來過薛家好幾回,想把她接回去,那態度,跟先前郭氏身邊的魯嬤嬤一臉傲氣地讓她回去的態度差了十萬八千裡,就差跪在地上求她回去了。
郭氏和蘇唯禮也親自來過兩回,隻是都被雲氏和薛成義攔住了,他們壓根連蘇流月的一根頭發都沒看到。
蘇流月也樂得清靜了這麼些天。
一路上,薛成義和雲氏仿佛生怕她回蘇家後會受欺負,一個勁地囑咐她,若是郭氏和蘇唯禮對她做了什麼,要立刻派人來告訴他們,他們定然飛奔過來替她撐腰。
蘇流月好笑地道“大舅,大舅母,先彆說我爹娘如今還敢不敢欺負我,便是他們真的這麼沒腦子,我也不是能讓他們隨便欺負的。”
她先前不見他們,不是因為怕他們,純粹嫌麻煩罷了。
何況,她和他們之間,還隔著一些還沒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