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月微微揚眉。
聽他的說法,似乎過了今天,她就不需要和他同床共枕似的。
想起這男人先前和她說過的話,蘇流月不由得問“殿下,你的意思是,今晚,我們的同床共枕隻是做一場戲嗎?”
“是。”
周雲克頓了頓,嗓音放柔道“我先前說過,會給你時間慢慢接受我們的婚事,我之所以把婚期定得這麼緊,隻是為免夜長夢多。
但我並沒想用這場婚事束縛你。”
周雲克笑著,嘴角微微一揚道“在我麵前,你不需要有任何壓力,我會在我能力範圍之內,讓你隨心所欲地生活。”
蘇流月“……”
聽到周雲克這一番話,蘇流月心裡最先生出的感覺不是感動,而是——敢情她先前的心理準備白做了?
她是該說這家夥太尊重她,還是……他對她太沒有欲望?
蘇流月不信邪,輕吸一口氣,道“殿下,你沒必要這麼做,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已是成親了,夫妻之間要做的事情,我其實都已是有了心理準備。”
周雲克微怔。
隻是,看著她不自覺地微微緊繃的臉,和微顫的眼睫,他半天沒有說話。
其實,他希望的是,她出口的不是她已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周雲克自認不是坐懷不亂的聖人,隻是,麵對自己想嗬護一輩子的女子,他並不想她在這樣的心態下接受他。
總歸,他也沒急色到這種地步。
他靜默片刻,嘴角輕輕一揚道“你當真做好心理準備了?”
這話有必要再反問一遍嗎?
蘇流月嘴角微微一抿,帶著幾分挑釁道“當然,還是說,其實是殿下沒做好心理準備?”
周雲克不禁失笑。
這女子,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反擊他。
當真是半點虧都吃不得。
他維持著牽著她一隻手的姿勢,伸出另一隻手,繞到了她的後腰處,猛地一收。
麵前的女子頓時整個人撲進了他的懷裡,被他緊緊地抱住了。
蘇流月隻覺得自己鼻子間頓時盈滿了男人身上清新好聞的氣息,擱在她腰間的那隻手又硬又沉的,仿佛鐵索一般緊緊地把她箍住。
她的心跳也開始不受控製了。
然而,周雲克隻是這般緊緊抱著她,沒有任何動作。
她有些莫名,隻是被他這樣抱著,她也看不到他的臉色。
若是她能看到,隻怕會更加訝異。
周雲克此時把下巴輕輕擱在了她的頭頂上,臉上的表情無比放鬆和滿足,過了許久,他悠悠地吐出了一口氣,輕輕把她放開,低頭看著她,嗓音微啞,“這樣便可以了。”
看到蘇流月有些怔然的表情,他淡淡一笑,“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天,你還要朝見一眾長輩。”
說完,便鬆開了蘇流月,先上了床。
他自顧自地躺在了外麵的位置,道“我習慣睡外頭,你睡裡頭可有意見?”
蘇流月還沒從方才的擁抱中回過神來,一臉難言的意味看了周雲克一眼。
這是睡裡頭還是外頭的問題嗎?
莫非,他方才說的那些見到她隻想親近她的話,都是唬她的?
也是,對於一個潔癖患者來說,床上那些事可比隻是牽牽手抱一抱難接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