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幾時開始,玄極道人看淩風的目光多了一絲慈祥。
一個人如何看待另外一個人,絕非是言辭而是目光,那種眼神是偽裝不出來的。
而從玄極道人的眼中可以看出,他並沒有半點做作、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玄極道人越是如此,淩風越是覺得看不透這位師伯,既然無法想明白,索性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眼下首要任務是解決掉郭進才是最重要的,當即厲聲斥問道:“師伯當真要庇護這畜牲?就不怕涼了眾人的心?”
“本座無心庇護這劣徒,畢竟本座也痛恨此等行徑,隻是……”
“隻是什麼?說白了,還是想著庇護這畜牲。師伯這行事作風一樣為人不齒,當真如此,隻怕全宗弟子對您再無半點敬重之心。”
直到現在,淩風還保持著冷靜,試圖以言辭來說服玄極道人。
哎!
玄極道人聞言,沉思片刻之後,深吸一口氣,接著輕哎一聲,“本座也是用心良苦,你怎麼就不明白呢?縱是本座不出手,你也殺不了他,到頭來丟了命還害了弦茉那孩子,實是……”
“既然如此,還請峰主收起你那肮臟的金錢,淩風雖是貪財,但是也知道什麼東西該拿,什麼東西不該拿。”
聽到這裡,淩風覺得沒有必要再聽下去,當即打斷玄極的話,沒有繼續讓他說下去。
“淩風不敢妄自猜測峰主的行事作風,隻是可憐了我那弦茉師妹,不但被這畜牲玷汙,峰主還要無情的蹂躪她的尊嚴,所謂的仁義道德在你眼中蕩然無存,實是可笑。”
淩風怒目圓瞪,一臉的怒色,對於玄極道人,他早已沒有了晚輩對前輩的那種敬重之心,說話自是不再拘謹,言辭極具諷刺的味道。
二人的對話,場外之人聽得清清楚楚,卻是沒有人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一則,是懼怕無極峰主的威嚴。
二則,是被淩風犀利的言辭所震撼。
二人本就是站在不同派係的對立麵,兩者正是水火不容,看來今天已經發展到了不可調解的地步。
眾人看在眼裡,卻是沒有說話,隻恐自己無意的一句話而引起一場血災。
尤其是中立派,更是不會輕易將心中所想表達出來,一心隻想著自保,自是不會輕易站隊了。
淩風這一番話,聽得玄極眉頭一皺,臉色也漸漸變得陰沉下去,但他畢竟是見過場麵的人,竟忍了下去,沒有發作,暗道:此子至情至性,跟我當年頗有幾分相似。
當即一臉厲色慢慢褪去,隻見他微微一笑,“淩風,有些事並非你想的那般簡單,郭進是該死,但不是現在。凡人的那套仁義道德在修士眼中並不管用,可不能因一時的衝動而丟了自己的性命。本座答應你,容我些許時日,必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你看……”
玄極道人這段話以傳音的方式說出,隻有淩風能夠聽到,他人自是聽不見。
“收起你那些慈悲之心,我們不需要,我們要的隻是一個公道,隻想還弦茉師妹一個公道,郭進這畜牲,今天必須死。”
“唉!執念太深,本座也不阻止你殺這劣徒的決心了,隻是可惜……”
玄極道人緩緩閉上雙眼,知他性如烈火,也就不再勸說。
錚!
淩風雙眼充滿血絲,理智漸漸被憤怒所代替。他似乎早已失去耐心,不等玄極把話說完,已經舉劍斬向郭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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