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大雨滂沱,雷鳴閃電交加。
山林中有兩道人影飛掠而過,快如掠波燕剪般。
正是淩風與江流,換了一身裝束,蓑衣鬥笠,頂著風雨趕路。
二人一一路上選行密徑,步涉澗穀,儘量隱秘行蹤。
“師兄,可還堅持得住?”
一路上二人過關斬將,已闖過七八個關卡,幾番惡戰,饒是淩風有長生訣支撐著,也有些吃不消,更何況是江流。
他能夠堅持到如今還有命在已是奇跡了。
“淩風師弟,我沒事,不用理我。”江流說著猛地吐出一口血水,但覺頭一沉險些栽下去。
淩風見狀,一步上前將他扶住,捏碎了幾顆療傷的靈丹,繼而又是抬手貼在他的背心,丹海真氣湧動,一股柔和之力由掌心發出,緩緩傳入江流體內。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見江流臉色好轉,他才收回真氣。
“淩風師弟,是我連累你了,你走吧!不用管我了。至少沒了我這個累贅,你活命的機會比較大。”
江流神色決絕,臉上無喜無憂,他與淩風逃了大半夜,也被追殺了大半夜,若非是淩風數次救他於危急之中,隻怕此刻他屍身已寒多時。
聽了江流說話語,淩風的身子微微一震,沉聲道:“師兄莫要說傻話,你我本是同門師兄弟,相互扶持本就應該。再說了,要說道歉的話也是我對你不住,若非是我自作主張故意留下一縷氣息,也不至於被人逼到這般地步。”
“淩風,你踏馬的能不能彆婆婆媽媽,彆逼我罵娘。走,現在就走,你我注定隻能有一個活著,而這個人就是你。”
淩風話音剛落,江流已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咻咻咻!
“敵襲。”
淩風一聲大喝,感知到數十道箭矢破空而來,身子一橫,擋在江流前麵。
丹海真氣湧動,運起乾清罡氣形成一個防禦罩將箭矢儘數擋下難進半分,繼而雙手,一股真氣自體內湧出,震碎了箭矢。
江流看了不禁心神一震,沒想到自己大聲嚎叫竟引來了仇家。
但見禦空中緩緩走出十幾道人影,個個氣勢不凡,皆是真靈境修士,臉上掛滿了戲謔的神色饒是有興趣的盯著兩人看。
“終於逮到你們了,我且看看今天你們還能跑得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側方又是一陣幽笑傳來,一修士自禦空走出,身後也有十幾道人影跟著。
“糟了!我們又被包圍了,這事都怪我。”江流心神一震,神色顯得十分緊張,話語中充滿了自責。
倒是淩風,自始自終不曾有言語,對於眾人能夠尋到這來,他並沒有驚訝。
一雙淩厲的眸散發著寒芒,來回在兩撥人之間走動,看的是兩撥帶頭之人手上捧著的羅盤。
看了良久他才洞悉了其內的端倪,緊接著眉頭一皺,神色也由平淡變得凝重了起來。
隻見他眯著眼在心中忖思道:原來如此,那羅盤必定藏有玄機,以至於他們無論跑那個方向,都會有人迅速找到。
他算是看明白了,背後必然有一尊異常強大的法寶在監視著他們一舉一動。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