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聽你提及過那位救你的女子出自忘憂穀,突然想起來那日在北川花憐月跟天一前輩談話時也提及過忘憂穀。”沐熙略一沉吟,接著說道:“而且我見天一前輩提及忘憂穀之主的神色似乎很忌憚。”
這時,蕭逸也站出來說道:“淩風師弟,那花憐月還說了,她師父就是忘憂穀之主,你說那穀主會不會就是楚令儀前輩?”
淩風道:“那多半是她了,怎麼,突然之間說起花憐月了?”此時,淩風皺起了眉頭,若非是沐熙說出,他還不知道花憐月和楚令儀還有著這一層師徒關係。
蕭逸和沐熙對視一眼,正色道:“也就是前些天,那花憐月來找過我和沐師妹,逼問你的下落。”
“這事我知道,大師兄和沐師姐差點跟她動手。”小胖子周洋聽到幾人的談話,從人群探出頭來,笑嘻嘻的說道。
“死胖子,跟你有什麼乾係?曉不曉得我還在氣頭上呢,回來找打麼?”淩風見周洋又跑了回來,沒聲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目光一轉,接著說道:“大師兄,她找我做什麼?”
“說是……你拐走了她師父,要……你把師父還她。“未等周洋和蕭逸說話,沐熙把話接過,說話間目光閃爍,吞吞吐吐的,“剛才聽你一說,我猜那個救你的人多半是她師父,淩風……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來,要是琇瑩師妹知道了,她該……”說到這裡,又住口不言,目光在淩風和江流之間來回轉動,臉頰兩邊泛起微紅且又帶著怒色。
淩風聽了,不禁哭笑不得,他與楚令儀之間的關係彆說是旁人,就是他也理不清楚。淩風依舊記得那日楚令儀把他認作無塵,跟他說了無塵的往事,楚令儀心裡也認定了淩風就是她師父無塵的輪回身。
而楚令儀繼承無塵遺誌,早在前些天獨闖魔淵,這事或許整個蒼瀾界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天一、雲舒、雲陽子等最頂尖的人物是知曉的。
那花憐月說他拐走了其師父,這話淩風卻是不知從何說起,總不能說自己前世是無塵,楚令儀的師父吧!這話不說蕭逸、沐熙等人不信,即使是淩風也不敢相信。
淩風苦笑更甚,輕歎一聲,解釋道:“此事說來話長,且涉及諸多隱秘,非我故意隱瞞。我與楚令儀之間,實則是因一場誤會與宿命的糾葛而相連。她曾跟我提及過一些隱秘,但這於我而言,如同霧裡看花,模糊不清。在淩風未了解其中真偽之前,恕我不能如實告知。不過,楚令儀的行蹤淩風確實是知道,她如今就在魔淵。花憐月說我拐走她師父,簡直是無稽之談。”
“魔淵?”眾人聞言,失聲驚叫。
前些天,魔淵的異動備受世人關注,談及魔淵,世人無不聞聲色變,他們自是也聽到一些有關魔淵的消息。此時,經淩風一說,驚得背脊生涼,三魂已丟了兩魂。
沐熙聞言,眉宇間的怒色稍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既有釋然也有不解。她輕聲問道:“她獨闖魔淵,又是為了什麼?”
淩風沉吟片刻,道:“楚令儀心係天下,無塵生前遺願,便是要蕩平魔淵,杜絕天魔出來危害蒼生,楚令儀繼承其誌,不惜以身犯險,為的就是要完成無塵的夙願。”
蕭逸正色道:“看來我們都錯怪淩風師弟了。”
李雨荷說道:“淩風師弟為人自是不用多說,隻是目下花憐月一口咬定就是淩風師弟拐走她師父,難道說花憐月壓根不知道她師父在魔淵?”
淩風搖了搖頭,“花憐月應該是知道的。”
蕭逸道:“那她怎的還要說是你拐走她師父?這不是胡說八道給淩風師弟潑臟水麼?”
淩風道:“也許楚令儀跟她談及過一些隱秘,她一時無法接受。”
李雨荷問道:“淩風,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們?”
淩風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夾雜著些許無奈與愧疚,緩緩說道:“師姐就彆問了,淩風的確有所隱瞞,隻是當下淩風有難言之隱真不能說。”
李雨荷說道:“既是有難言之隱,那我就不再逼問你了。”
接著又說道:“等哪天咱們遇見花憐月,好生跟她解釋,免得誤會越深。”
眾人話題一轉,又聊了一會,直到暮色四合,各自回住處修煉。李雨荷領著淩風來到一間小院子,說道:“淩風,師叔說了,叫我看緊你了,不準你出蘇家,這些時日就委屈你在這住幾天。琇瑩師姐和苕青的行蹤事我會找情報閣的師兄們留意,一旦知曉她們的行蹤,師姐第一時間來告知。”
淩風聞言,先是謝過,接著說道:“不委屈,正好趁這個空閒好好閉關修煉。”說著,心裡已暗自打量著怎生想個法子離開蘇家。
“你能這麼想固然是好,就怕你口不對心,拿話來敷衍我了事。”李雨荷盈盈一笑,“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麼,雖然師姐不懂得讀心術,此刻你心裡在想著誰,師姐還是能猜出一二。”
“什麼事都瞞不住師姐。”淩風訕訕一笑,送李雨荷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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