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自回去,等待淩風下步行動的命令。
夜裡星月交輝,小院裡卻有雷電嘶鳴,隨後便有“咣當咣當”的聲音傳了出來,但見淩風以雷電化錘,淬煉一柄黑色的長劍。
一旁的地麵上,放著成堆的煉器材料,皆是這一年多積攢來的,當中還有天外神鐵,被他丟進熔爐中,熔爐裡冒起一片黑色的火焰,真火在熔爐中熊熊燃燒。
自他得了這黑色真火,至今不知真火品階,隻知道這真火乃是天下間所有邪物的克星。
當初,淩風和天一道人進魔淵,全憑真火摧毀祭壇,否則天魔早在一年前便卷席世間了。
一開始,按照火焰品階級彆排列,淩風認為這道火焰隻是真火品階,並不確定能夠煉化這塊手掌大的天外神鐵,如今看來還是低估了這道火焰的品階級彆。
“這會是真火嗎?威力之大,怎麼感覺比天火還猛。”淩風心裡嘀咕道。
一個時辰之後,隨著熔爐中“嗤嗤”聲響起,揮手撤去火焰,取出煉器材料。
偌大的一堆材料,經過煉化去掉雜質留下最精純精華,隻剩下拳頭大小的一團液體金屬,全被他融進絕影劍中。
又經過一陣的雷電捶打,那原本漆黑的劍身多了幾條裂痕,那裂痕非但未損劍之鋒芒,反而隱隱有流光溢彩,泛起幽邃的白芒,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墜落凡塵。
褪去表麵那層黑色物質,才是絕影劍本來的麵目,隻可惜材料有限,未能一次去掉外殼露出其真麵目。
要說五千年前,那位煉器大師決不會將一柄未鑄就完成的利劍交給始祖,放在玄天宗劍池中,其中必有蹊蹺。
“劍和真火一樣神秘,冥冥中好像全安排好了一般。”輕輕撫摸劍身,感受著那從劍中透出的絲絲涼意,且還感受到劍中還藏有一絲雷電之威。
突然,小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小童快步跨進小院,拱手說道:“師兄,林師伯叫我來傳話,一切已準備妥當,是否還是需要交待。”
淩風道:“有勞師弟回稟林師伯,讓所有人換上夜行衣,彆暴露了身份,咱們可是一把直插南蒼的利劍,去吧!”
“是!”那小童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咣當!轟隆隆!
小院內,又是雷電嘶鳴與金鐵交鳴之聲!
直到天色微亮,又見一道倩影悄然到來,“真悠閒啊!”
來人正是情報閣之主離殤雪。說著,拿過絕影劍,兩指在劍身上輕輕拭過,突然中指一縮,繞到下麵夾住劍身,暗中運轉靈力。
接著一聲嗡鳴,那絕影劍身上竟有一股力量反震過來,當下吃了一驚,剛想縮回手,突然之間感受一絲寒芒閃出,直襲雙指而來。
離殤雪不愧是天境修士,反應極快,電光火石之間,忙鬆開雙手,隻聽得“咻”的一聲,絕影劍沒入淩風魂海之中。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自始祖起,這劍放在劍池中已有五千年,不顯山不露水的,竟是一把絕世好劍,那位高人騙得我們好慘啊!”離殤雪盈盈一笑,剛才那道寒芒早已超出天境之威,隱隱中有一絲仙威。
“可惜,我不能使出此劍全部威能。”淩風淡淡的說道,接著目光一掠,“師伯要是覺得淩風閒,不如咱換換,您幫我引天雷淬煉絕影劍,我去情報閣盯著。”說著,又要請出絕影劍。
“你還是自個淬煉吧!師伯隻是受某人之托,過來瞧瞧你乖不乖,這種敲敲打打的活師伯可做不來。”離殤雪打了個手勢,微微一頓,又說道:“我走啦!”
突然,淩風伸手一攔,離殤雪柳眉倒豎,“你什麼意思,反了不成?”
淩風道:“淩風鬥膽請師伯停留一會,問一點私事,還望師伯如實相告。”
離殤雪笑道:“那你可要快點問了,我可忙著哩!”
淩風略一沉吟,思索了片刻,目光又在離殤雪的臉上盯了一陣,深吸一口氣,才開口說道:“淩風鬥膽問一句,師伯在忘憂穀是什麼身份?暗影閣之主和楚令儀又是什麼關係?”
“你……你知道了?”離殤雪略一遲疑,一雙美眸變得深邃,似是在回憶些什麼,“是花憐月告訴你的?”
淩風搖了搖頭,並未回話。
“那是穀主說給你聽的?”離殤雪再次問道。
淩風依舊是搖頭,開口說道:“是我自己看出來的,聲音可以改變,但你身上的氣息不會騙人,天陽城外還有我剛來蘇家時,你說過的話露出一絲馬腳,好巧不巧,被我捕捉到。”
離殤雪聞言,回想起那天說過的話,不由得輕笑一聲,“你跟她一樣心思縝密,眼裡揉不進半粒沙子。”那笑聲中既有讚許也有幾分無奈。
淩風忙問道:“怎麼,琇瑩師姐也知道你的身份?”
離殤雪點了點頭,又把話題轉回,說道:“我隻是當年穀主撿回來的一名孤兒,穀主讓我拜在玄天宗門下,說是三百年後要我保護兩個人,至於花憐月便是穀主的唯一一個關門弟子。”
淩風又問道:“那楚令儀可有跟你說過有關我和琇瑩師姐的事?”
離殤雪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倘若我知道,一定會告訴,可是很多事,穀主也沒有跟我提及過,就連花憐月問起,穀主也不肯透露半句。”
其實,離殤雪這些時日,一直在想,穀主到底是為了什麼,以至於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護著這兩個小輩。
前些天,她離開蘇家,除了收集血冥宗的情報外,還有就是找花憐月問了一些有關淩風和琇瑩得事,二人一見麵,聊了一夜,卻是沒有半點頭緒。
自淩風出現開始,花憐月感覺師父對她漸漸冷漠起來,心裡對淩風是又恨又懼。
當花憐月得知師父進了魔淵,猜想到多半是為了淩風,心裡氣不過,提劍要找淩風算賬。
這事淩風聽李雨荷和蕭逸說過,隻是那時淩風並不在蘇家,花憐月含恨而去。
“多謝!”這一句道謝,不但是謝她肯如實相告,也是謝她兩次在天陽城外相救,一次是救自己,一次是救她媳婦。
“好啦!見你好好的在蘇家,我也好跟師妹交待了,走啦!”說著,也不管淩風,一步踏出,融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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