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節,依然熱鬨。
家裡的兩個保姆在春節前的一個星期,葉舟給她們放假了,還給包了豐厚的過節費,給買了返鄉的火車票,讓她們過完正月十五再來。
往年,大家都會來四合院過年,熱熱鬨鬨的一群人,最開心的就屬孩子們。
顧恒忙完事情後回家,說“明天年三十,咱們也是去葉老師那裡過年吧?我馬上去收拾這兩天的衣服。”
往年,沒結婚的顧恒也被邀請跟小劉總一起去葉老師家裡過年,但是他不好意思久待,通常都是吃過年夜飯就回了小劉總家。
今年,他結婚了,他跟媳婦和小舅子一起,就可以理所當然地跟著大家夥一起在葉老師家裡熱熱鬨鬨地過大年。
李雪說“今年咱不去葉老師那裡過年。”
顧恒問“為什麼呀?”
李雪說“翠姨說,住新房,第一年都應該在新房子裡過新年,來年順順利利。”
顧恒有些失望,“原來是這樣呀。”
李雪說“看來你還挺想去葉老師家過年的,那你以前怎麼老是吃了年夜飯就跑呀?”
顧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知道我是沾了老板的光,還算不上是葉老師和周參謀的親朋好友啊!”
李雪笑,“那你跟我在一起,是這個原因嗎?”
顧恒毫不猶豫地說“當然不是,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
“就你嘴甜。”
“既然咱們在家過年,年貨也得準備起來了,你給我列個單子,我下午就去買。”
李雪看著顧恒有些憔悴的臉,說“你前兩天忙的夠嗆,好不容易忙完,歇會兒。買年貨的事情我已經讓李磊去了。”
顧恒說“啊,你怎麼讓小舅子去了?他豈不是對我的意見更大了?”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開門的聲音,李磊拎著大包小包進屋,順便瞪姐夫,“趁我不在家又說我壞話。”
顧恒連忙否認“我可沒有說小舅子的壞話。
我是在跟你姐說,買年貨的事情,我去置辦就好,怎麼能讓你忙活呢?”
李磊說“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家,我為什麼不能忙活?”
顧恒……真的是不能惹從事文字工作的人,吵架真的吵不過。
顧恒上前幫首次就把手裡的東西拿過來,一體歸置好。
然後李磊說“對了姐,今天辦公室的同事說,老家打了兩個電話過來,我當時都不在辦公室。你說,他們又想乾嘛呀?”
李磊和李雪姐弟倆在京城安置下來之後,沒有開始做服裝生意的那半年真的很艱難。
李雪靠著打零工過活,賺的錢都不夠她一個人的口糧。
而且隻能找到一些沒人願意乾的體力活,她一個女人根本吃不消。
如果不是被李磊勒令不許再去乾那些體力活,李雪的身體可能都被熬垮了。
姐弟相依為命,日子過得艱難,老家的人又不是不知道,但是依然會每半個月一封信來催著要錢。
不是家裡的老父親生病就是老母親身體不好。
要麼就是大哥家的兒子要失學……
反正他們總是能夠找到理由讓李磊寄錢回去。
他們似乎都已經忘記了李磊之所以能夠一直讀書,並且以應屆生的身份在恢複高考的第一年考上大學,是因為李雪這個姐姐的堅持。
他們都覺得李磊能夠上大學是他們全家的功勞。
把一個人供出來了,自然要回點血。
其實李雪心裡很清楚家裡為什麼頻繁來信要錢,他們就是覺得李雪不配花李磊的錢。
一個離婚的女人,對於娘家人來說是汙點。
一個有汙點的人,怎麼敢跟他們搶錢花?
李磊和李雪姐弟倆都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讓他們認識了葉老師,然後做起了服裝生意。
姐弟倆的生意有起色之後,就商量了怎麼應付家裡的事兒。
李磊直接打電話回去跟家裡人說,他每個月會給父母養老錢,至於其他的沒了。
兄長和嫂子們吵鬨,說他讀大學是家裡供的。
李磊直接拿出憑證,哪年哪月哪日,他學校需要交什麼樣的費用,這筆費用他回家跟家裡要的時候,家裡人都是怎麼說的。
以及,最後這筆費用是姐姐李雪在什麼情況下交給他的。
總而言之就是,他學有所成是姐姐李雪的功勞,跟父母兄長沒有什麼關係。
他工作後,每個月也往家裡寄錢,這些錢加起來足夠抵消兄長們所謂的關心,他不會推脫贍養父母的責任,每個月都會給父母寄贍養費。
至於家裡的子侄們,他也願意資助大家讀書。
凡是考上高中的,他出學費。
考上大學,他每個月給生活費。
不過至今,李家的第三代好像都沒有讀書的苗子,李磊準備好的家族助學金都沒有花出去一分錢。
這幾年,老家的兄長嫂子們倒是挺安分,沒再鬨騰他。
他逢年過節也會給老家寄東西,老李家的生活水平肯定高於周圍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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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家裡連續打了兩個電話過來,而且接電話的同事也問對方是否有什麼急事,可以幫忙轉達,那邊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所以,李磊合理懷疑家裡人是不是知道他們姐弟在京城的情況了。
李雪倒是很坦然,她說“他們還能想乾嘛?無外乎就是想要錢唄。再說了,錢在我們的口袋裡,我們想給就給,不想給誰也彆想搶。”
李磊偷偷地看了一眼姐夫,他心裡有些擔心姐夫嫌棄他們家的情況太複雜,會連累姐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顧恒這個姐夫,優點其實也挺明顯的——有車有房,父母雙亡。
李磊冒出這個想法之後,又馬上在心裡檢討自己我可不能那麼缺德,姐夫的母親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顧恒發現小舅子偷偷地瞥了自己一眼之後,表情變來變去,怪怪的。
“李磊,家裡的事情我跟你一起解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彆讓你姐操心。”顧恒說道。
李磊對這句話非常滿意,但是他還是說“這種家務事你能解決的了嗎?說的好像自己經驗很豐富一樣。我們家的情況和你家的又不一樣,當年你對付的那些都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那些人的親媽又有害死你親媽的嫌疑,當然不用心慈手軟。”
顧恒說“我這不是剛處理好一件事嗎,跟嶽父家的事情很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