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等待的間隙,崔錦一直在瘋狂嘶吼,質問唐文風剛才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唐文風就跟聾了似的,根本不搭理他。
“大人,你還好吧?傷口怎麼樣?”王柯問道。
“還好。”
王柯看著他肩膀處衣物上暈開的血,橫看豎看,都看不出很好二字是從何得出。
“唐文風!”
崔錦發狂地喊道。
“我沒聾。”唐文風無奈歎氣,傷口疼得厲害,他現在不是很想說話,但偏偏這人非要在這兒吵吵。
“你想要知道的這些事,隻需要耐心地等一等。到時候不用問我,你也能得到答案。”說到這兒,唐文風壞心眼地一笑,“隻不過,答案可能不會是你想要的。”
崔錦眼神陰沉地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沒過多久,寢殿的門打開,四喜微微弓著身走了出來,垂手站在殿門外。
看過去的崔錦想到什麼,呼吸漸漸加重,雙眼眨也不眨地緊緊盯著殿門。
下一刻,門內走出一道穿著黑色繡有金色龍紋衣袍的身影。
四周圍,呼啦啦跪下一片:“參見皇上!皇上聖安!”
崔錦呆滯地看著前方,嘴唇蠕動了好幾下,方從嗓子裡擠出一句幾不成聲的話:“您一直在......竟然是裝病?”
乾文帝看著他的眼中全是明晃晃的失望:“朕給過你許多次機會,但你一次也沒能把握住。”
崔錦身子晃了晃,腳步不穩地往後退了一步,又哭又笑道:“給我機會?給我機會!”
他猝然抬頭,惡聲道:“究竟是給我機會,還是給唐文風報複我的機會?!”
“皇叔過世後,你稱病不出,將朝堂之事交與我和左相,但為什麼又要將兵符交給唐文!我才是你的親生子!我才是!他憑什麼能越過我,讓你如此看重?為什麼!”
麵對著崔錦一聲聲仿若泣血般的質問,乾文帝神情平靜,開口道:“你明明能與唐文風為善,卻非要與他為惡。他掌握的東西,但凡你能學到三成,朕也不必擔憂大乾的未來。”
“我是皇嗣,我憑什麼要與他交好?他配嗎?”崔錦一雙眼都仿佛被怒火燒紅。
“你以為朕說的善是什麼?”乾文帝看他仍然不開竅,火也上來了。
唐文風在旁邊幽幽地說道:“不是讓你和我談交情,而是讓你從我這兒學東西。”
老狐狸,讓你兒子在我這兒把能學的都學了,到時候就把我踹了是吧?小爺看透你了!
崔錦神色恍惚:“他......我能從他那兒學到什麼?”
乾文帝真是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麵是不是裝的豆腐渣:“學什麼?你說學什麼?難道朕要你去和他學怎麼做菜嗎?!”
崔錦愣了愣,回過神,道:“我是君,他是臣,他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我為什麼還非得學?我都學了,還要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