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幾天的段夫子又回來了。
宋月華特意把人叫到灶房,一邊煮茶一邊說話。
據段夫子帶回來的消息,首先是柳雪大伯一家,一家四口,全靠耕地為生,生了一兒一女。
然後就是刑家村的裡正,這人嗜酒如命,在村裡風評極差,大多村民都對其厭惡至極,一家六口,兩個兒子一個孫子,兩個兒媳。
“你帶去的是誰?”宋月華問道。
段一刀道,“二鍋頭。”
宋月華,“……”怎麼帶了這麼個活爹。
想想,段一刀能找的人確實不多,比起狗娃子,還是選二鍋頭靠譜。
宋月華低聲同段一刀說些什麼。
爐中的水已滾開,白霧狀的熱氣彌漫開來。
刑家村。
一架奢華富麗的馬車駛入了村,村裡人難得見到一次,都駐足觀望了起來。
馬車停在了一戶人家麵前,上麵下來一個打扮殷實的年輕男子,走到朱家門前,扣了扣門,來應門的是朱家六歲的小兒子,朱小毛。
朱小毛打開門,問道,“有什麼事嗎?”
年輕男子問道,“途經貴寶地,口渴難耐,想上門討一杯水喝,不知可好?”
“稍等。”朱小毛說完,就往院內跑去。
年輕男子在門外等候,一旁圍觀的村民低聲議論道,“說是討水。”
“那咋不上我家去討水喝。”
“沒這命唄,要不你送碗水過來?”
“那還是算了吧,沒同貴人打過交道,得罪了就不好。”
“瞧你這膽,活該一輩子刨地。”
“你行你去啊!”
……
片刻後,朱小毛的父親朱大毛送來一碗水,年輕男子接過後,咕嚕咕嚕一口喝完。
看起來確實渴了許久,男子掏出1兩銀子遞過去道,“多謝兄台,不知能否讓我的馬夫馬匹也在此地用些水?”
朱大毛接過銀子,一臉驚喜,不過是喝碗水,就能得1兩賞銀,趕忙讓兒子把貴人的馬匹牽去後院。
此時看熱鬨的人群也躁動了起來,許多人後悔不及。
朱大毛趕忙把年輕男人請了進來,道,“貴人若是不嫌棄,就在家中歇歇腳也是可行的。”
年輕男人哈哈一笑道,“那就麻煩了。”
說完,大步跨了進去。
有些膽大的村民想湊上前,朱大毛正欲驅趕,就聽那男人道,“無妨,鄉裡鄉親的,可一同說說話嘛。”
朱大毛這才讓幾人鑽了進來。
刑家村的村民沒想到,這貴人竟這般平易近人。
聽這貴人所言,他乃是做藥材生意的商人,這次收了帳,歸途中為抄近道,才經過此處。
“貴人若是不急,可留下用過午飯再走不遲。”一旁的村民諂媚道。
這人喝口水都給銀子,再留一留說不定,他也能得一二賞錢。
年輕男子笑道,“多謝,不過時候不早,我也該走了,剛收了帳,錢財過於招眼,不宜行夜路。”
錢財招眼。
有不少村民咽了咽口水。
就在此時,朱小毛突然跑了進來,喊道,“不好啦,馬夫發病了!”
年輕男人猛地站起身問道,“怎麼就發病了!”
朱小毛有點手足無措,連忙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就渾身抽搐。”
“唉,是老毛病了,你先找點東西給他咬上,”年輕男子說完同村民拱手道,“看來在下無福久留,不如就此彆過,若有緣再來,定到各位府上叨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