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阪城裡,著名的日本橋附近,有一座大型歌舞伎町的後邊胡同裡,就是在這個巷子裡,有一家上海餐館。
這座上海餐館,就是喬阿蒹親爸爸申大海開辦的,他戎馬一生,解甲歸田後,用儘窮極一生的積蓄開辦了這家上海餐館。它主營上海菜,在這裡獨一無二,深受當地老百姓的歡迎。
餐館的位置不算太好,有點落裡了,從胡同裡走出來的這條馬路也不算太繁華。但是好酒不怕巷子深,生意一直不錯。
這條馬路是南北走向,離心齋橋繁華的商業街和青樓妓院遍地的道頓堀都不算太遠,可以說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方。
滿大街聽到的都是中國歌曲,唱的卻不是中國的詞,後來才知道歌曲的主旋律,人家日本是原創……
喬阿蒹帶著女兒嬌嬌還有張謹和銀嬛,坐在申海鵬接站的汽車上,看到那裡都感覺到新鮮、好奇?
喬阿蒹原打算,讓陳老爺子和爸爸見一麵,都是軍人出身,抗戰時期又都打過日本人,估計他們倆能有共同語言。
可是萬萬沒想到,陳老爺子到了大阪就患上了精神病,下了飛機就被送進了醫院。
更慘的是,陳老爺子正和警察發脾氣理論的時候,胡娜娜帶著身孕上前勸解時。結果,被正在氣頭上的陳老爺子不小心撞倒在地上,毫無防備的胡娜娜重重的摔了一跤,差一點流產,也住進了醫院。
無奈,隻好讓劉二小在醫院附近找個旅店住下,隨時待命。
喬阿蒹的弟弟申海鵬,看見車上坐著兩位美女,一邊開著汽車一邊高興吹牛的說:“姐姐……咱們家在這裡開辦的上海餐館,生意可好了,來吃飯的人可多了……”
喬阿蒹聞聽,也跟著高興的說:“是嗎?那可真挺好!爸爸不簡單啊?不白在這裡投資……會做生意……”
“早在台灣的時候,來大阪開上海餐館,一直就是咱爸爸的心願,也是對上海的懷念。他用儘一輩子的積蓄,舉咱們全家之力,才盤下來這家上海餐館……”
“咱爸爸,可真不容易啊!一輩子省吃儉用,吃了那麼多的苦,還在艱苦創業……”喬阿蒹在想,這些年來朝思暮想的爸爸,今天就要見麵了,她心裡不禁的緊張起來。
遺憾的是,爸爸申大海是一九四九跟隨蔣介石逃往台灣的,那時候我才一周歲,爸爸的模樣我隻是從照片見過,想象中的爸爸一定是高大威猛的模樣吧?
然而,想象的和實際的一定會有差彆的,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了,爸爸現在有七十多歲了,大自然的規律,又能讓爸爸模樣如何呢?
喬阿蒹心裡這樣想著,一再的囑咐自己,見到爸爸的時候,要儘量保持冷靜,不要傷著他,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與爸爸相處的時候,最重要的是給予他足夠的尊重和理解。
原諒和理解他站隊站錯了,他也是身不由己啊!比如說,爸爸要是站隊到咱這邊了,任解放軍某海軍艦長,那麼就是上校級彆了高乾了,我和媽媽就不會遭這麼多年罪了,我也夠順利的進兵團了。
畢竟當年是國內戰爭,各為其主,各自儘忠於自己的主人,是可以理解的。
當汽車來到上海餐館的門口時,喬阿蒹第一眼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爸爸申大海。他的模樣與照片上臉型基本沒有變,可是蒼老了許多。
他身旁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氣質優雅和弟弟有點連像,猜到了,那一定就是後媽了,申海鵬的媽媽。
“爸爸……爸爸,我是你的女兒的喬阿蒹啊!不,我叫申美美……”喬阿蒹終於見到爸爸了,便直奔爸爸跑了過去。
喬阿蒹看見到爸爸申大海了,好像不是想象中的模樣。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了,臉上布滿了皺紋。無情的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無法抹去的痕跡。
由於,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爸爸被炮彈片擊傷後,沒有及時注射血清和破傷風疫苗,不幸患上了破傷風後遺症,痛苦了整個後半生。所以,他勵誌創業,來擺脫病魔纏身的折磨。事業成功了,身體卻越來越不好了,現在已經不能走路了。
爸爸申大海看見了女兒喬阿蒹美美),一時激動的說不出來話,隻是拉著她的手直點頭。
喬阿蒹緊緊拉起爸爸的手,眼淚汪汪的說:“爸爸,爸爸,我真的好想你啊!您的身體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