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東北工人回頭一看,是個大姐大,也是這裡的女搬運工人,隻不過比我們早來幾天罷了,就沒有把她當回事。
一個長著國字臉的工人不以為然的說:“你管得著嗎?這叫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們喝點小酒沒有菜吃,隨便吃點醬油,臭豆腐怎麼了?”
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工人,嘻皮笑臉的接著說:“喬大姐長得真好看……過來陪我們喝酒呀?哈哈哈……哈哈哈……”四個工人,一陣開懷大笑。
喬阿蒹正處在尷尬的局麵,剛想跟他們發火吧?覺得人家是在開玩笑。
忽然她想起了,自己就要走馬上任當車間主任了,正需要人脈的時候。
再說,他們是廠裡為數不多年輕的男工人,扛一百八十斤重的黃豆大麻袋,還得靠他們呢。
想到這,她就不生氣了,便象嘮家常一樣的問道:“你們都是東北人呀!怎麼會來到上海做臨時工呢?這裡的語言又不通暢……”
一個長著國字臉的工人,看見喬阿蒹沒有生氣,便解釋說:“我們是送傷殘知青過來的……聽說這裡招臨時工,我們就來這裡想掙點錢,再回東北去。”
喬阿蒹聞聽他們是送傷殘知青過來的,頓時感覺到親切,心裡瞬間安慰了不少,便好奇問道:“有多少傷殘知青……需要你們這些人來送啊?”
“現在知青政策有點鬆動了,大批知青開始返城了。知青辦的領導,讓我們送的都是精神病院和醫院裡的殘疾知青,有的還需要用人抬呢?”一個國字臉的工人說道。
“精神病院和醫院裡的知青?”喬阿蒹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精神病的醫院裡還有好幾十知青呢!有北京,有上海的還有天津的……”那個長著大紅臉的工人說道。
喬阿蒹聽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裡想,這些去北大荒的知青啊!不止我一個人被害得這麼慘啊?,還有比我更慘的呢!
此時此刻,喬阿蒹忽然想起了孩子。心想,我回來還不到兩年,知青政策就有這麼大的變化,現在知青們開始大批回城了。看來,我能把兩個孩子接到上海的時候快到了!我是多麼的想這兩個孩子呀!做夢都在想啊?
喬阿蒹想到這,覺得有不少可怕的眼睛在看著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一會兒,喬阿蒹便轉移話題的說道:“曾經,我也是北大荒知青,算是半個東北人呢……”
“怪不得你說的話,我們都能聽得懂呢……我們吃的醬油和臭豆腐,等開工資的時候再扣錢,可以嗎?”一個瘦一點東北工人爽朗、痛快的說道。
“你們喝酒沒有菜,就著醬油、臭豆腐也能喝?”喬阿蒹不解的問。
“我們的王大拿,就是有一個鹹鹽粒,也能喝上個小半斤。”這個國字臉的工人,又吹胡子瞪眼睛的說道。
是啊!東北的窮老漢沒有錢買菜,用鹹鹽粒喝酒的故事喬阿蒹也聽說過。
喬阿蒹想,目前正是用人之時,這幫人還是送傷殘知青的有功之臣,為了感謝他們。喬阿蒹決定,到廠門口的小商店裡,用自己的錢給他們買點下酒菜……
就這樣,喬阿蒹在醬油廠當上發酵車間的主任,適當的給工人們施舍些小殷小惠。讓年輕力壯的男工人,拚命的給她乾活。
後來,還有那文化和劉二小的加入。喬阿蒹在醬油發酵車間裡,乾得是風生水起。技術員小周還幫助她研發出,不少新的調味品品種呢,為她當車間主任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
這天晚上,媽媽的老屋燈火輝煌,喬阿蒹準備了一桌子好菜。爸爸喬大新開著部隊的吉普車,準時的把妹妹喬阿葭從單位接回來了,喬家四口人像過年一樣團聚在一起。
特彆是喬阿蒹和喬阿葭倆人,重逢在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兒。
正當,喬阿蒹偷偷的和喬阿葭嘮起這兩個孩子的事情時。
突然,外麵有人敲門:“當、當當……當、當當……這是,喬阿蒹、喬阿葭的媽媽家嗎……?”
姊妹倆聽見外邊有人在敲門,並喊出她們倆的名字時,喬阿蒹便急著走到門口來開門。
突然,那文化和劉二小出現在門口……
弄得,喬阿蒹和喬阿葭姊妹倆,目瞪口呆。
未完待續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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