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辭差點被砸,躲閃著,隻能跟楚輕盈打個平手。
偏偏這個時候,楚明騫趕了過來。
楚明騫用自己那把浸滿鮮血的大黑刀擋住傅寒辭,少將軍桀驁勇猛,獰笑了一聲對身後的楚輕盈道:“小妹,這裡交給我,你去看看穆將軍。”
傅寒辭用力閉了閉眼,果然,楚輕盈無論做什麼,都是提前謀劃好的。
怕是今天也是為了引他入局。
楚輕盈幾人,太難太難殺了。
幸好他沒有帶其他人來,否則隻會掉入楚輕盈的陷阱,像上次那樣犧牲很多人。
他隻身前來,自己能跑掉。
而且他發現了,楚輕盈殺不了他,確切地說,是不能殺他。
楚輕盈更多的是除掉他身邊的人,奪走他手裡的一切,讓他淪為普通人。
她和謝疏鶴才能成為這個話本裡的男女主。
傅寒辭知道今日殺不了霍遠霆和穆瀾了,他不跟楚明騫打,且戰且退。
“三哥自己小心。”楚輕盈退回到穆瀾身邊。
好巧不巧,穆瀾在楚明玠的指導下,孩子已經露出一個頭了。
的確如軍師所說,穆瀾是生孩子容易的那一類孕婦,加上有神藥在。
原本楚明玠說她母女風險很大,但現在很容易。
楚輕盈鑽到營帳裡,按照外麵的楚明玠說的,接了一個女嬰出來,剪掉臍帶後,就立刻鑽出去。
她把女嬰交到了楚明玠手上。
楚明玠連忙檢查嬰兒,給嬰兒清理口鼻等處的粘液。
嬰兒在娘胎裡有窒息的征兆,好在今天及時出來了。
楚明玠一番救治後,拍了拍嬰兒的腳心,嬰兒的啼哭聲響起來。
楚輕盈猛然鬆了一口氣。
因為昨晚就計劃好了,準備充足,最凶險的一關就這麼過去了。
霍遠霆和謝疏鶴二人,沒把狼群全都殺完,一來是受傷了精疲力儘,再者就是為了故意留幾匹狼的。
楊副首領幾人會將皇帝引過來,把皇帝逼到狼群裡。
霍遠霆和謝疏鶴二人退到了楚輕盈身邊。
他們打得雖然艱難,但是沒有受多重的傷。
霍遠霆悍勇,以一敵百,浴血奮戰,堅毅硬朗的臉上被抓出了一道血痕,反而增添了幾分的狂野感。
他和食鐵獸把謝疏鶴護得很好,謝疏鶴也幫了他很大的忙。
楚輕盈拉了謝疏鶴到自己麵前,給謝疏鶴處理著輕傷,卻心疼得眼眶都紅了,“以後不帶你出來了……”
“不許!”謝疏鶴語氣強硬又委屈地打斷楚輕盈。
剛剛還跟狼群戰鬥的男人,這一刻卻弓著肩背,雙臂抱住了楚輕盈的腰,臉埋入到楚輕盈的胸前,啞聲道。
“我沒受傷,盈兒,我想跟著你。”
“你不許丟下我一個人等著你,那樣我會更加擔驚受怕,我會很不安,會等瘋的。”
“總有一天,我會跟盈兒並肩作戰。”
他太黏楚輕盈了,恨不得楚輕盈走到哪,他跟到哪。
他喜歡被楚輕盈帶著一起射箭打獵,感受著這春日的陽光,不像他臥病在床的那些年,一點點腐爛。
這是他從未體會到的恣意、舒暢。
他的血液在流動,在沸騰,他的生命和血肉如此鮮活。
他感覺自己是活著的。
楚輕盈把謝疏鶴拉出來,雙手捧住謝疏鶴的臉,不顧旁人在場,吻住了謝疏鶴。
楚明玠故意盯著首輔大人,目光意味深長又曖昧。
楚明騫甚至吹了一聲口哨。
霍遠霆抬手掩唇,咳了又咳。
首輔大人羞恥到了極致,想推開楚輕盈,又不舍得。
他垂下的睫毛纖長濃密,劇烈地抖動著,白皙單薄的一層眼皮顫著,眼尾一片緋紅色,鎖在楚輕盈腰後的手掌越來越緊。
片刻後首輔大人終於拋開羞恥,合上碧眸,很熱情地回吻楚輕盈。
楚明玠幾人不逗首輔大人了,走到了一旁。
沒等多長時間,楊副首領幾人裝扮的一批黑衣蒙麵人,就追著聖元帝過來了。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聖元帝被逼入到了幾匹狼中,手中握著劍,身上的衣袍破了,多處都受了傷。
他也不想進入這片區域,但保護他的錦衣衛和禦林軍要麼被殺,要麼受傷被甩掉了。
他帶著宸貴妃,被這批黑衣蒙麵刺客追堵到此。
聖元帝被狼攻擊,黑衣蒙麵人也被狼圍住了。
黑衣蒙麵人的首領,一邊應付著狼群,一邊冷笑著,用粗獷的聲音回答聖元帝,“誰想要你這個狗皇帝的命,狗皇帝你心裡應該是最清楚的,我們當然是楚將軍派來刺殺狗皇帝你的!”
“我們今日便讓你葬身在此,到時候楚將軍的女婿,太子就能登基了!”
宸貴妃擋在皇帝麵前,“珩郎,你先走……”
楚輕盈幾人在遠處,借著大樹的遮擋,看著這一幕。
楚輕盈拉著謝疏鶴上了食鐵獸,對楚明玠說了一聲,“大哥,我們可以走了。”
他們得返回去,不是說怕旁人看到他們來到了這片區域。
沒規定不能到這裡。
不管是東淩使團的其他人來了,還是大周的人,就算幫了自己人捕殺獵物,也不計分數。
畢竟他們這些參加春獵的人,用得武器都是有標記的,獵物是誰捕殺的,不會混淆。
楚輕盈要離開,主要是因為不用救聖元帝。
否則聖元帝看到她在這裡,她不得救駕嗎?
傅寒辭已經跑了。
霍遠霆給穆瀾簡單收拾了一番。
楚明玠離開時,把孩子交給了穆瀾。
楚明玠從另一個方向離開,沒讓其他人知道他來過這裡。
而楚輕盈和謝疏鶴,用了兩刻鐘出了危險區域,返回到此次春獵的營帳中時。
皇帝被刺殺,身受重傷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文武大臣們都趕了過去,隨行的幾個太醫氣喘籲籲地跑著進了皇帝的營帳。
皇帝的情況比他們想象的更糟糕。
他的胳膊被狼咬了一口,快要從手肘上斷成兩半。
太醫們跪在地上救治聖元帝。
院使一手一身的鮮血,哆哆嗦嗦地說:“皇……皇上,你這隻胳膊是保不住了,隻能……隻能從手肘這傷口處給……給鋸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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