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盈一刀一個,一鞭子一個,同時出手,幾乎是三步殺四人,還能輕鬆自如。
她對淩天露出一個笑來,雪中的一張臉染了血,絕豔又妖冶,“不然你以為是誰?一直都是我,劍人,淩天。”
淩天這邊還有五十多人,但很快就被楚輕盈和謝疏澤殺了不少。
他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兄弟倒下,雙目赤紅,想報仇,卻在一番交手後,知道自己這麼多高手都不夠謝疏澤和楚輕盈殺的。
這兩人,強悍到簡直不是人。
恐怕連主子都不知道,謝疏澤深藏不露,過去竟然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此刻他殺起人來又狠又雅,墨發飛揚,俊臉淩厲,入了魔般讓人恐懼。
“退!”淩天心有不甘,但至少玉環已經拿到了,且確定了是真的。
那他就不能感情用事,而非要在今日殺了楚輕盈幾人。
否則,他們今天都得埋骨在這冰天雪地中了。
淩天下達了命令後,且戰且退。
卻誰知,楚輕盈從袖子裡取出了第二個玉環,對著她喊道,“淩天,你們不知道吧?”
“你手裡的玉環是真的沒錯,但開啟那麼大的寶藏,需要很多鑰匙。”
“你那隻是其中一個,我手裡還有六個,隻有集齊七個才能開啟寶藏,你確定,要放過這麼好的搶到手的機會嗎?”
當然是假的。
要是有那麼多鑰匙,那豈不是人人都能開啟寶藏了?
但她這麼說,淩天就會擔心手中也有寶藏鑰匙的她,會先他們一步找到寶藏,將其搬空。
果不其然,撤離的淩天頓住了。
哪怕楚輕盈的話不可信,但他也不能給楚輕盈一點得到寶藏的可能。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雖然他們還有後手,然,正如楚輕盈所說,此刻是殺了楚輕盈幾人、還能搶到最多寶藏鑰匙的最好機會,他不能因為畏死而退。
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死了不少兄弟,哪怕是單純地為兄弟們報仇,他也不能就這麼撤離了。
淩天返回來的同時,放了一個信號煙霧彈到天空上。
到後來,他這邊的人被楚輕盈和謝疏澤二人殺的,隻剩下他一人時。
他那兩千人的救援到了,都是精銳。
楚輕盈一刀捅向淩天,從心口貫穿到背後,同時他的脖子也被楚輕盈的鞭子絞住。
下一秒,淩天聽到兩方交戰的聲音,艱難地回過頭,隻見另一支軍隊仿佛從天而降,衝殺而來。
隻有前麵幾個人騎著馬,每個人臉上都戴著凶神惡煞的麵具,仿佛神兵神將,訓練有素,出其不意,每個人都是那麼勇猛強悍。
他們的戰略是淩天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論武力和經驗等都不如淩天的精銳。
但他們的戰術大大增強了兵力,以至於一往無前勢如破竹,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這場雪越下越大,漫天的廝殺聲中,白色的地麵又被一具具屍體覆蓋,身下流淌的鮮血把純淨的白雪都染紅了。
淩天聽著漸漸低下去的廝殺聲,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屍山血海,視線裡隻剩下一片血紅色。
而楊副首領他們,看到的是楚輕盈手中的刀和鞭子齊用,身側五米內無人能靠近,五米外倒下去的都是屍體。
她殺人如砍白菜,遊刃有餘,仿佛不是身在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的戰場,而是在她家的菜園裡收割。
楊副首領和自己帶的一千人驚呆了,這一刻是由衷地臣服,“天啊,楚首領她還是個人嗎?她怎麼能這麼強!”
葉瑤戴上了麵具,一身紅衣騎在馬上,紅纓槍如龍翻轉,在這場以一千人對二千人的戰鬥裡,也是大放異彩,巾幗不讓須眉!
這場戰鬥,楊副首領和帶的一千人打得酣暢淋漓,大獲全勝。
淩天到死,手裡還抓著顧翊煋的那個手帕。
下著大雪的荒野裡,謝疏鶴抱著楚桉從馬車內走出來。
他踩過一具具屍體,衣擺染血,卻依然聖潔如謫仙,飄逸高雅,仿佛從雲端而來,與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
謝疏鶴停在淩天麵前後,把火折子丟到了淩天的手上。
“轟”一聲,在淩天的嘶吼中,那個手帕先被燒了。
“不!不要!”淩天的脖子被絞斷,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掛在肩膀上,全身都是火,卻在試圖護著那方手帕,眼中湧出淚來,甚至哀求謝疏鶴不要燒他的手帕。
淩天被烈火焚身,他看到了很多畫麵。
那是他的前世吧?
謝疏澤被他一劍刺傷後,又眼疾複發,死在了跟此刻一樣的大雪天氣裡。
而第二天他還殺了柳如茵,並且把謝疏澤和柳如茵的屍體扔到了山上,讓其被野獸啃得隻剩下骨頭。
後來,女扮男裝的三皇子做了大周的皇帝。
再後來,主子榮登高位,而他也有了從龍之功。
可前世,他仍然喜歡上了顧翊煋,卻根本沒有表達心意,就被主子得知。
他被主子賜死了……他竟然是死在了自己效忠的主子手中!
謝疏鶴一手拔劍,挑出了顧翊煋的那個手帕。
燒的隻剩下一個角了,在雪白的劍尖上飄揚著,隨時都會消散。
謝疏鶴俯視著淩天,在風雪中臂彎裡抱著孩子的他,就像是遙不可及又縹緲俊美的仙人,“寶藏圖是不是在傅寒辭手中?”
“他藏在了哪兒,密室設在哪兒?還是他隨身攜帶著?”
淩天眼前還閃爍著前世的畫麵。
他隻是無意中,撿到了已為皇後的顧翊煋的手帕,跟幾個月前顧翊煋送他的手帕一模一樣。
傅寒辭發現後,認為他覬覦他的皇後,無論他如何爭辯都沒有用。
當時已經是禁軍統領的他,被傅寒辭一刀捅穿了心口,至死他都不明白為什麼傅寒辭不相信他。
現在他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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