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讓她重生了,還給了她那麼多金手指,幫了她諸多。
楚輕盈自然不生氣軍師的諸多隱瞞,“由此可見,不管劇情歪到什麼程度,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隻是早晚問題。”
所以她也不是高枕無憂了,在男女主沒死之前,她和自己的陣營隨時都麵臨著淒慘的下場。
她和謝疏鶴得強大起來,將男女主狠狠地碾壓,讓他們失去光環。
到那時她和謝疏鶴才算是代替他們,成為了這個話本的男女主。
他們就能殺了傅寒辭了。
此後的一段時間,楚輕盈都在坐月子,基本上是不出去的,見人也都是隔著屏風見。
她做得最多的除了看兵書,學習軍師給她的曆朝曆代那些曆史上有名的將帥們的訓兵、作戰方式、謀略等,也會翻賬本。
不是算賬,她就是純粹的喜歡看柳氏經商賺來的錢。
謝疏鶴雖然忙碌,但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早出晚歸,不要命地乾。
他一日三餐都好好吃,不熬夜處理公務,作息規律,到時間就和楚輕盈一起就寢。
大多數時候他都會把手底下的人聚集到謝府,在書房裡下達他的指令。
一天下來,謝府裡來來往往不少官員。
謝疏鶴一有時間就親力親為地帶女兒,偶爾還會抱著女兒,坐在書案後,跟聞宥禮他們議事。
在場的人,心裡都覺得首輔大人這怕不是在炫耀女兒!
有次楚瑜尿到謝疏鶴身上了,首輔大人愣是麵不改色安排完,把人都打發走了。
他才把楚瑜交給婢女,他去清洗,換上乾淨的衣衫。
結果這件事還是傳了出去,等第二天謝疏鶴下了朝,先去鎮國公府看楚桉時,楚明玠和楚明騫拍著大腿樂不可支。
謝疏鶴接了楚桉抱在懷裡,碧眸幽幽地看著楚明玠修長強健的雙腿,“動不動抖腿,拍腿,當心哪天再斷了。”
楚桉自己抱著奶瓶,噸噸地喝奶,白皙的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可把他給累得不輕。
雖然他還沒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換了一個爹,但既然是娘親的選擇。
而且他能感到這個爹爹對他的疼愛,那肯定有這個爹爹很愛娘親的緣故在裡麵,於是他隻能選擇了接受這個新爹爹、後爹。
至於前世的那個光頭和尚爹爹,他當然還會繼續找,全了前世二人沒有相認的父子情。
他都在心裡練習了幾萬遍的爹爹了,奈何喊出來就是咿呀的嬰兒語。
他氣鼓鼓,下定決心等能喊人的時候,第一個就先喊爹爹!
謝疏鶴抱他的時候,他不再扭動掙紮,看兩個舅舅在笑話謝疏鶴,他也笑,留著口水,嘴裡嘰咕嘰咕,手舞足蹈。
“新爹爹你不要怪妹妹,畢竟她是真正的嬰兒,吃喝拉撒不受自己控製。”
“不像我,我是成年人了,我就能控製住自己,我是絕對不可能尿到爹爹你身上的。”
他說這話時,全然忘記了第一次見到舅舅,他就尿了舅舅一手,以及這半個月裡,他把楚家幾個人身上都尿過了一遍。
但這也不能怪他嘛,他們不願長時間捂著他的屁屁,抱著他的時候,是不給他墊尿布的。
往往還不等他提醒他們,他就自己無法控製地先尿了。
此刻,楚桉的話剛說完,謝疏鶴就感覺自己衣衫上一片溫熱。
楚桉:“……”
楚桉羞恥死了,抬起兩隻小胖手捂住自己的臉,趴到謝疏鶴的脖子上去。
他嗷嗚了一聲,用沒有長牙的嘴咬住了謝疏鶴的脖子,啃,留下的全是口水。
謝疏鶴:“……”
楚恂在一旁笑得猛拍三兒子的肩膀,指著謝疏鶴,“果然是你的親兒子,跟你一樣嬌!”
謝疏鶴抿了抿薄唇,沒說話,他突然想到了馬上就要回京的謝疏澤。
本來關於楚桉的身世之謎,在他心裡已經翻篇了。
但最有可能是楚桉親生父親的謝疏澤,就要回來了。
他又開始害怕,隻想逃避。
*
楚輕盈出了月子沒幾天,謝疏澤回來了。
柳氏早早地便攜著下人們,在謝府門前等待著。
直到日上三竿,在柳氏的望眼欲穿中,一輛馬車終於映入眼簾。
那一刻柳氏往前跑了幾步,又停下來。
她思念了夫君太久,這會兒她倒是有些情怯了,撫了撫衣裙,還整了整頭上的簪子,故作沉靜。
卻在馬車簾子被下人從外麵掀開,男人彎著身,一手提著衣袍走下來時。
她所有的克製矜持全都分崩離析,雙目通紅地看著走來的男人。
天氣漸冷,這會兒下起了蒙蒙細雨,謝疏澤雙目失明,眼睛被白色綢布蒙著,墨發飄揚著。
他被人引著走向柳氏,越來越近,想象著柳氏立在那兒的纖瘦身軀,胸腔裡的熱意瞬間洶湧而出。
謝疏澤從下人手裡接過剛撐起的傘,幾個大步來到柳氏麵前,傘撐在柳氏頭頂。
謝疏澤漆黑的眸裡浮動著水光,低沉沙啞地喊了一聲,“夫人……我回來了。”
這還是在大街上,謝疏澤顧及著禮數,忍了又忍,也隻是伸出手去牽柳氏的手。
柳氏卻已然繃不住了,身子猛然撞入到謝疏澤的胸膛,伸出手臂緊緊地抱住了謝疏澤的腰身,眼中的淚洶湧而出,“夫君!”
謝疏澤的身軀晃了晃又穩住,隨即丟掉傘,彎起胳膊把柳氏柔弱無骨的身軀,緊緊地摟入了懷中。
他的下巴抵在柳氏的頭頂,用力又眷戀地摩挲了好幾下,被白色綢布覆蓋的雙眼閉上,也是一片濕熱的淚滑落於俊雅的麵容。
久彆重逢,經曆了生死離彆的一對夫妻,在雨中旁若無人地,緊緊相擁著。
他們想念彼此到極致,便不顧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旁人的指點了。
過了很長時間,謝疏澤牽著柳氏的手,被柳氏帶著走入謝府。
他長途跋涉舟車勞頓,卻並沒有歇下,第一件事便是先沐浴更衣焚香。
柳氏要服侍謝疏澤沐浴,謝疏澤沒讓,炙熱的目光透過白色綢布落在柳氏身上,啞聲拒絕,“夫人,我自己來。”
“這幾個月來,我已經學會了自理。”
柳氏要是服侍他洗澡,恐怕兩人到明天,都不一定能拜見首輔大人和首輔夫人了。
畢竟他和柳氏分開了這麼久,實在太想念柳氏了,不敢點火,唯有死死壓下渾身的欲望。
柳氏原本紅著臉,卻在看到謝疏澤脫下衣服後,那身上留下的受刑的傷疤時。
她抬手捂住嘴,止住了哭聲。
謝疏澤在生活上確實能自理了。
他雙目失明,柳氏不敢想象過去幾個月,謝疏澤摔傷碰傷了多少次,才能這般自如地摸索著進行一切。
好在,謝疏澤如今回到了她的身邊,往後她就做謝疏澤的眼睛。
一個時辰後,謝疏澤和柳氏一起來到主院的正廳,彎下腰,兩手相壓,對坐在那裡的楚輕盈鄭重地行了一禮。
這個時候,謝疏鶴抱著楚桉從鎮國公府回來,衣袍翻飛,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楚桉激動死了,他已經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了。
謝疏澤,他的叔父,前世一直當他是親生兒子的叔父啊,回來了!
楚桉還沒看到人,但已經是熱淚盈眶了,在謝疏鶴懷裡扭著身子朝謝疏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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