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賓客都在彆的地方。
刀劍拚殺的聲音傳來,還能聽到其他人逃跑和驚叫的聲音。
顧翊煋臉色大變,伸手就去拉楚輕盈的胳膊,“首輔夫人,快跟我一起離府!”
楚輕盈往後退了幾步,沒讓顧翊煋抓住。
楚明騫立刻走到楚輕盈前麵,擋住了顧翊煋,冷笑著道:“外麵已經被山匪包圍了,護衛在抵抗著,我們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瑞王應該發信號,很快禦林軍就會來救援了。”
“瑞王若是不願發,也沒關係,我們被圍困在此,禦林軍自會察覺到瑞王府的禍亂,很快會趕來。”
他看出來了,所謂的山匪,要麼是顧翊煋安排人假冒的,要麼就是被顧翊煋威逼利誘的真山匪。
不管是哪種,顧翊煋今晚的目的是要借山匪上門報複,害小妹一屍三命,還要讓他們幾個人都命喪於此。
原來去剿匪的後招,在這兒等著他們呢。
顧翊煋想要他們帶著楚輕盈衝出去,就是把楚輕盈置於最危險境地,或是讓楚輕盈呆在這裡,他們去抵抗山匪。
調虎離山?
他們是不可能上當的,無論如何都會守在小妹身邊。
謝疏鶴已經走到次輔麵前了,幾人對他行禮,王家的小姐屈膝對他福了福身。
而顧翊煋在楚明騫說出那話後,點了點頭,從懷裡取出鳴鏑射出去。
她發了求救信號後,領著楚輕盈往水中央的亭子走,臨危不亂地安排,“你們跟本王來,亭子是王府的最裡麵了,如鏢旗將軍所說,山匪一時攻不進來,我們坐一會兒,很快就會等來救援。”
楚輕盈往木橋下的水中看了一眼,有波紋在晃蕩。
她隻裝作不知,跟在顧翊煋身後往亭子中走去。
結果剛走幾步,一條細長的蛇從水中爬出,慢慢纏上她的腳踝,狠狠一咬。
她所站的木橋也突然斷裂。
那蛇應該是有毒的,楚輕盈被咬到後小腿就發麻了,直接掉入了水中。
謝疏鶴在次輔這邊心不在焉,所有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楚輕盈身上,眼看著木橋斷裂,楚輕盈落水。
謝疏鶴麵色大變,二話不說就大步往楚輕盈那邊去。
“首輔大人!”王家的姑娘還沒跟謝疏鶴搭上話,見謝疏鶴走了,她提著裙角追上去,攔住謝疏鶴的去路,焦急地說。
“那邊很危險,你沒看到嗎?山匪已經殺了過去,很明顯是衝瑞王來的,你不能過去,請跟我來,我帶你走另外一條路離開瑞王府。”
謝疏鶴泛紅的目光看了過去,顧翊煋和傅寒辭安排的大批山匪,確實朝木橋殺了過去。
而這個王家的小姐,在說什麼,做什麼?
他的夫人掉下水了,肚子裡懷著兩個孩子,很有可能一屍三命,可這個王家的小姐卻攔住了他的去路。
她這是在要他的夫人和孩子死!
其他人都在逃命,謝疏鶴一張清雅的臉在月光下越發顯得聖潔,眸若塵碧,看著王家小姐,沒動。
王家小姐見狀更急了,跺了跺腳,生死關頭顧不上禮數,抬手就去抓謝疏鶴的胳膊,要拉著謝疏鶴從另外一條路離開。
謝疏鶴身後跟著謝府的護衛,他忽然轉身,“刷”一下抽出護衛腰間的刀。
刀光亮起的那一刻,謝疏鶴那張原本端美的臉,覆上一層從未有過的冷冽和嗜血。
他的刀砍下去後,有什麼東西“砰”一下砸落在地,隨即就是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慘叫。
王家小姐的手還抓在謝疏鶴的胳膊上,而胳膊卻被謝疏鶴的刀從肩膀上生生砍落。
有小廝跑過來護著王家小姐,其中一人擋了謝疏鶴的路。
謝疏鶴一刀捅過去。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謝疏鶴抬起臉,猩紅的碧眸看著在場的其他人,攝人心魄,墨發被夜風吹得飛揚。
他提著刀,一步步往前走,走得從容悠然,卻氣勢逼人,碧眸浸了濃烈的血色,仿佛神隻墮入地獄,遇魔殺魔佛擋殺佛。
幾人心驚膽戰,紛紛給這樣的謝疏鶴讓出路來。
有嚇得跪癱在地讓不了路的,在謝疏鶴一刀捅過去之前,連滾帶爬地落入水中。
謝疏鶴衣衫染血,整個人近乎瘋魔,朝著楚輕盈狂奔而去。
木橋從中間斷裂,隔開了後麵的楚明玠幾人和另一頭的顧翊煋。
“盈兒!”楚明玠幾人驚喊了一聲,緊接著便看見撲通落水後的楚輕盈,從木橋下麵伸出一隻濕淋淋的手。
她抓住顧翊煋的腳踝,猛地用力一拽。
顧翊煋根本沒想到楚輕盈會來這麼一下子,猝不及防就掉入了水中。
在那一刻,她感覺有針紮到了自己身上。
顧翊煋試圖遊泳,卻發現自己的四肢,甚至整個身體都在這一刻被麻痹了。
針上有毒!
顧翊煋睜大了眼,在水中撲騰著,驚叫著,一次次沉下去又掙紮出腦袋,喝了不少的水。
謝疏鶴已經跑過來了,“撲通”一下子跳入水中,去撈楚輕盈。
而楚明玠幾人身後,所謂的山匪在這時全都殺過來,圍攻住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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