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川當然沒跪,讓他站在這裡,對著楚輕盈卑躬屈膝已經是極限了。
他是絕對不可能跪的,楚輕盈休想用母親的身份來壓他。
父皇是在意皇長孫的,他就不信楚輕盈敢當著高公公的麵,怎麼樣他!
“慈母多敗兒,這話不僅是說妾身這個新娘,也在說杜氏你這個老娘。”楚輕盈忽然撂下手中的茶盞,厲眸射向站在謝昭川背後的杜婉兮。
“以前你作為大郎的養母,沒有教好大郎,如今你是大郎的貼身婢女,沒有儘到規勸主子的責任,我看你的一張嘴是白長了,來人,把杜氏給我弄啞了。”
楚輕盈沒有毒藥,但把人弄啞很簡單。
她話音落下後,傲夏就搬來了一個爐子,裡麵是燃燒的炭,炭塞入人的嘴裡,就能破壞人的嗓子了。
楚蓁蓁看到那紅通通的木炭,嚇得渾身發抖,但同時她的目光一亮,跪著往前膝行兩步道:“婆母,這種事怎麼能勞煩傲夏姐姐,讓兒媳來吧!”
過去兩個多月杜婉兮用各種方式虐待她,還給她灌藥,讓謝昭川強奸了她,此刻她終於有報複的機會了,豈能放過!
楚輕盈垂眸笑了笑。
傲夏就把那火鉗遞給了楚蓁蓁,“那就麻煩蓁姨娘了。”
謝昭川和杜婉兮的臉色早在剛剛就變了。
杜婉兮是有武功在身的,但若是反抗,說不定就給了楚輕盈要她命的理由。
可不反抗,她心裡恨極,總不能真的被燙成啞巴。
杜婉兮眼看著楚蓁蓁用火鉗夾起一塊燒紅的木炭,獰笑著向她走來,她還是反抗了,轉身就跑。
然,傲夏和傲霜忽然落在麵前攔住她,伸手去抓她。
她抬腳踹過去,就跟傲夏和傲霜打了起來。
很快她就發現自反抗也沒用,因為饒是她有武功,也不是這兩個婢女的對手。
沒幾個回合,她就被傲夏扭住了胳膊,隻聽“哢嚓”兩聲,胳膊錯位了,虛軟地耷拉下來。
杜婉兮疼得哀嚎,秀美的臉扭曲著,慘叫著喊謝昭川,“川兒!川兒……”
謝昭川剛剛就試圖衝過去,然而邁開腿,就被楚輕盈從後麵甩過來的鞭子,纏住了腳踝。
他摔趴在地上,無能狂怒,目眥欲裂地看著楚蓁蓁把木炭用力按在了杜婉兮的嘴邊。
本來楚蓁蓁想塞到喉嚨裡的,奈何杜婉兮掙紮躲閃,所以木炭隻能燙到了杜婉兮的嘴邊,擴大麵積燒傷了她半張臉。
皮肉被燒的味道蔓延出來,杜婉兮淒厲地慘叫,半邊臉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
楚蓁蓁微笑著,“賤婢,我勸你還是不要掙紮了,否則你這整張臉都會被燙爛,還拿什麼勾引我的相公,嗯?”
楚蓁蓁知道謝昭川是為了遺詔接近她的,但在沒有做那場夢之前,她是真心喜歡謝昭川的。
謝昭川不喜歡她,她便謊稱自己手裡有遺詔,讓謝昭川在大婚當日逃婚,拋下楚輕盈去見她。
杜婉兮知道事實,所以大婚當日找了人冒充謝昭川,替謝昭川百般遮掩。
楚蓁蓁沒想到楚輕盈也會做了跟她一樣的夢,楚輕盈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開局就揭穿了她和謝昭川,還設計她和謝昭川通奸。
一開始她是想從楚輕盈手中搶走謝昭川,她來做謝昭川的妻子。
但謝昭川隻是為了遺詔,真正愛的人是杜婉兮。
在夢裡,得知被她騙了的謝昭川,回去了謝府,不跟楚輕盈圓房,讓楚輕盈守活寡八年,他暗地裡和杜婉兮通奸。
楚輕盈是被杜婉兮折磨死的。
她做了那場夢後,隻想擺脫謝昭川,攀上最終會當皇帝的傅寒辭。
她要做傅寒辭的皇後。
而如今,眼看著自己當皇後已沒了指望,命都保不住了,她隻能先接受現實,做謝昭川的妾。
那謝昭川就是她的男人啊。
杜婉兮這個蕩婦勾引她的男人,她要杜婉兮生不如死!
“母親!”謝昭川這一聲喊的是杜婉兮,掙紮著站起來。
卻每次楚輕盈都在後麵拽一下鞭子。
他摔下去,再爬起來。
楚輕盈再拽,就像在拉一條爆衝的狗。
謝昭川返回身,終於是跪在了楚輕盈麵前,哀求著,“母親,川兒錯了!我知錯!我跪,我給母親磕頭,求你放過母親,你要罰就罰我!”
謝昭川在地上磕得額頭都一片青紫,流血。
楚輕盈看得特彆感動,“大郎和你原來的母親,可真是母子情深,既然你願意代她受罰,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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