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穿琵琶骨這樣的刑罰,一般都是用在武功高強的犯人身上,除了讓犯人痛不欲生,更大的作用是能封住犯人的武功。
傅寒辭是有武功在身的,但他全程又沒有反抗,也不是那種難殺的絕世高手,所以三皇子這麼做,不過是在故意折磨他。
一張小桌子上擺放著筆墨紙硯,一個錦衣衛坐過去,鋪紙,取筆,準備著寫下傅寒辭的供詞。
三皇子已經把烙鐵燒得通紅了,怕誤傷了楚輕盈,示意楚輕盈往後站遠一些。
他舉著烙鐵走到傅寒辭麵前,二話不說,先往傅寒辭的胸口上狠狠一按。
楚輕盈聽到了皮肉被燒“滋滋”的聲響,聞到了布料混合著皮肉的味道。
“過去幾年傅督主為罪婦謝氏做了多少事,太子殿下被害得癡傻,你也參與其中了嗎?還有顧翊朗謀害太子殿下,鎮國公被構陷,是否有你的手筆?這些,你若從實招來,本殿讓你少受點罪。”三皇子麵無表情地說著,巴掌大的烙鐵按到傅寒辭的另一邊胸口上。
“軍師”看熱鬨不嫌事大,在楚輕盈的腦子裡“哦豁”了一聲,【“果然整個話本裡,最刺激的還是男女主兩人的pay遊戲。”】
楚輕盈站在一排刑具前,正詢問著身側的錦衣衛各種刑具的使用方式,應著“軍師”,“話本裡是在床榻間,那玩得是情趣,現在玩得是命。”
“一切都是謝氏做的,臣可能給她出過主意,但三皇子殿下,臣都是為了你。”傅寒辭胸前被燙得慘不忍睹。
他渾身冷汗,麵無血色,墨眸被浸濕,抬臉看著三皇子時,更顯深情和哀傷,“不管你信不信,三皇子殿下,臣是真心喜歡你的,以往你女扮男裝,臣不知道你是女兒身時,臣喜歡你。”
“現在知道了,臣依然喜歡你,顧翊煋,不管你是男是女,隻要是你,臣,都喜歡。”
楚蓁蓁在傅府都說了夢裡的未來三皇子會為他生兒育女,他想到過去跟三皇子身體接觸時,三皇子不同於男人的那種觸感,他便確定三皇子是女兒身了。
這裡留著的都是三皇子的人,那寫供詞的錦衣衛聽到傅寒辭的話,瞪大了眼,驚恐震驚地看著三皇子,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寫。
“你這個閹狗,少惡心本殿!”三皇子臉色陰沉,奪走楚輕盈剛握在手裡的鞭子,那鞭子上帶著倒刺。
她“啪啪”一鞭又一鞭抽向傅寒辭,直把傅寒辭抽得鮮血淋漓,皮開肉綻,“你是不是派人刺殺了本殿,從實招來!”
傅寒辭被抽的,衣衫破損,強健的男性軀體露出來,全身的肌肉都在震顫。
他疼得攥緊拳頭,卻帶動了鎖鏈,琵琶骨被穿刺得更深了。
鮮血滴落在地,傅寒辭不僅沒喊疼,反而笑了起來,笑得譏諷自嘲,“臣就算說了自己沒有派人刺殺殿下,殿下也不會信,你不過是要屈打成招罷了。”
“殿下,臣沒有做,你就算打死臣,臣也不會招。”傅寒辭一張臉依然英俊,在鮮血中帶著破損的美感,還是看著三皇子,滿眼的悲傷,嘶啞的語氣裡全是苦澀。
“殿下認定臣和謝氏之間有齷齪,那便認定吧,臣過去巴結討好謝氏,忍辱負重,都是為了殿下你。”
“如今殿下借臣之手除去了謝氏一黨,少了最大的一個攔路虎,你卻卸磨殺驢,對臣痛下殺手,好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招,什麼都招……”
傅寒辭說完這番話便暈了過去。
三皇子緊握著鞭子,用力閉了閉眼,“啪”一下丟掉鞭子,吩咐道:“來人,給他上水刑!”
這種刑罰就是把人綁在轉動的輪子上,人會一次又一次被浸入水中,承受那種快要溺斃的瀕死感,且身體會一直泡在水裡。
可能不到半個時辰,人就沒命了。
三皇子這是要把金木水火土類的,各種刑罰都給傅寒辭上一遍。
楚輕盈全程都在觀賞,懶得自己動手。
到後來傅寒辭也還是什麼都沒招供,不過那紙上已經按照三皇子的意思,寫下密密麻麻的供詞了。
在錦衣衛和東廠裡,被屈打成招的人太多了,最終他們是死是活,全看皇上會如何處置。
楚輕盈估摸著傅寒辭死不了。
他的師父高牧畢竟是東廠的大太監,服侍皇上多年、最受皇上寵信。
再者,隻有一張東廠的令牌,遠遠不足以證明是傅寒辭派人暗殺的三皇子。
而他平時隻是幫謝氏出謀劃策,就算替謝氏做了很多謀害皇子的事,他也沒有留下痕跡。
謝氏一黨基本上全死了,死無對證啊,所以傅寒辭能把自己摘出來。
至於他參與了構陷楚家,那全是按照皇上的心思來的。
皇上喜歡傅寒辭,要賞賜傅寒辭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治傅寒辭的罪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傅寒辭這次是輸得徹底,受了那麼重的刑罰,短時間內是無法恢複過來了。
皇上也不能明著撈他,明麵上皇上不得不罰他。
他這次可謂是深受重創了。
不知道他以後會如何待三皇子,可以確定的是三皇子是恨毒了他,欲除之而後快的。
“你都知道了,本殿的確是女兒身。”從牢獄裡出來後,三皇子牽著馬和楚輕盈走在大街上。
四周都有隨從,三皇子用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道:“本殿的生母出身卑賤,卻心比天高,早在她懷上本殿時,她就開始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