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瑤的聲音傳過來,“你在謝府有沒有受委屈?首輔大人對你怎麼樣?前兩天你和首輔大人一起回門發生的事,我聽說了。”
楚輕盈淡笑,“那你就應該放心了,首輔除了身體不好,其他的哪哪兒都超過世上所有的男人。”
“其他方麵再好有什麼用,據說他活不到……”葉瑤不忍說下去,語氣裡充滿了歎息和心疼。
楚輕盈轉移話題,“等我三哥打退了北境此次的進攻,你和三哥的婚期也就到了,五月的光景是最好的。”
葉瑤是喜歡楚三郎的,聽楚輕盈這麼說,臉色難得紅了紅,“半個月前我還收到了他送回來的信和寄來的一些東西,我的嫁衣快繡好了,隻是你知道我的繡工不好,能繡完已經不錯了,到時候你可不許笑話我!”
楚輕盈溫柔眷戀地看著葉瑤,不舍得移開目光,唇畔始終帶著一抹笑意,“好。”
葉瑤愣了愣,感覺自己這個小姐妹沒有以前那麼活潑了。
要是以往,她肯定是要調笑她一番的。
“你怎麼回事?近墨者黑?”葉瑤湊近楚輕盈,驚奇地打量著人,笑著道。
“難道是因為首輔大人年紀大,你也變得沉穩了?”
楚輕盈:“明明是近朱者赤,等你以後嫁給了我三哥,為人婦了,你也不一樣了。”
不知道葉瑤想到什麼,頓時一陣麵紅耳赤,卻人菜又愛玩,貼在楚輕盈的耳邊問:“你和首輔大人圓房沒有?那壓箱底的避火圖你看了嗎?”
楚輕盈想了想,“我和夫君圓房了,他雖然體弱多病,但在榻上很勇猛,你要是感興趣,我回去了讓傲霜把我的那幾本避火圖,送到你府上。”
葉瑤伸手去掐楚輕盈,“我不感興趣,你自己留著和首輔大人慢慢實踐吧。”
楚輕盈笑著躲開。
葉瑤又撲過來,兩人頓時鬨作一團,騎著馬在草地上奔跑。
楚輕盈在葉瑤後麵,看著颯爽的紅衣姑娘,真好,她又和葉瑤重逢了。
而葉瑤這一次也會和三哥白頭偕老。
三皇子剛剛打過招呼後,就離開了。
眼看著到了晌午,楚輕盈和葉瑤找了一家酒樓吃飯。
過後兩人各自回府,楚輕盈換下衣服,得知謝疏鶴還在書房裡,連午膳都沒用,她蹙著眉找過去。
謝疏鶴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仿佛從她出門後,就沒有動過地方。
謝疏鶴的手肘抵著書案,一手撐著額頭,墨發滑下,另一手裡還拿著賬目,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
楚輕盈怕嚇到了他,放輕腳步到了他身邊,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夫君……”
謝疏鶴睜開眼,不知是不是累的,碧眸裡浮動著血絲。
人沒完全清醒,盯著楚輕盈靜靜地看了很長時間,忽然雙臂抱住楚輕盈的腰,臉埋在了楚輕盈的胸前,啞聲喊,“夫人……”
彆不要我。
楚輕盈撫著謝疏鶴的頭頂,往下順到他背後的墨發上,發質真好,光滑如綢緞,卻在前世她的屍體旁一瞬白頭,剃度出家。
楚輕盈把謝疏鶴從懷裡拉出來。
他還坐在椅子上,她便彎下身,雙手捧住謝疏鶴的臉,“夫君,我查了一下相關書籍,上麵說男人的初次因為各種原因,比如太緊張了,時間都不長,所以你那天晚上的情況是正常的。”
“我不會恥笑你,也不會嫌棄你,我應該高興,男子十四五歲就有了通房,但你多年來一直潔身自好,即便是皇上賜給你的杜氏,你也沒搭理過她。”
“男人們在乎女子的貞潔,其實女子又何嘗不想自己是男人的第一個女人呢?第一個,意義總歸是不同的,所以夫君的初次是我的,我開心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恥笑嫌棄你呢?”
那晚的事對謝疏鶴的打擊很大,雖然謝疏鶴表麵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但她感覺這幾天,謝疏鶴又變回了從前那種厭世的模樣。
因為他這幾天也不喝藥了,告訴她是吳大夫說得不需要再喝了。
但她私下問了吳大夫,是謝疏鶴要求斷藥的。
她今天沒看著他,他連午膳都不用了,就這麼坐著,睡著了。
謝疏鶴聽著楚輕盈的這番話,碧眸震動,久久盯著楚輕盈,想從她臉上分辨她是不是故意哄他的。
半晌,那眼裡湧動的血絲一點點散去,移到裝著和離書的抽屜的手,往回縮了一些。
“我不會有其他的女人,不管我的身體好不好,以後會發生什麼,我這輩子都隻要你一個。”男人三妻四妾在世人心裡是根深蒂固的,可謝疏鶴不願。
父親有那麼多妾室,那些艱難求生,被折磨欺辱的經曆,是他這輩子都揮散不去的陰影,是他一生的痛苦和恐懼。
他甚至到死都不願成親,隻想一人孤獨終老。
但,如果那個人是楚輕盈的話……謝疏鶴抬手壓住楚輕盈的後頸,吻住了楚輕盈的唇。
如果是楚輕盈,他想和楚輕盈攜手走完這短暫的一生。
兩人接吻的技術都提高了,吻得很深,又激烈,身體裡仿佛被點起了火。
楚輕盈以為自己不過十七歲,身子嫩,不應該有欲望的。
事實卻是,她在謝疏鶴這深深的吻裡,感覺到謝疏鶴的反應時,她自己竟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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