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蓁蓁愣住了,瞪大眼死死盯著楚輕盈,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楚輕盈滿眼“慈愛”地看向謝昭川,“嗔怪”:“川兒,你若是有喜歡的姑娘,同母親說,哪怕是蓁蓁姑娘這般寡廉鮮恥擺騷弄姿的,一頂轎子抬她進來做妾便是,何必做出無媒苟合的勾當?”
“母親諒解你是情難自禁,隻是這到底是一樁醜事,今日鬨得這般難堪,讓我謝家失了名譽、淪為全京城人茶餘飯後的笑談,你該為你的年輕衝動付出代價,便杖責你三百,此後一年養傷閉門思過,朝中告假。”
謝昭川:“……”
眾人:“……”
真沒聽說過杖責三百的,那會把人打死的。
你要打死人,直接罰成杖斃啊。
眾人沒反應過來呢,傲夏就親自出手扭住謝昭川,帶著管事的去打他棍子了。
謝昭川平日彆說被杖責了,身份在那擺著,他連一句罵都沒挨過。
此刻被當眾扒了外衣,按趴在行刑的凳子上,屁股對著眾人,一棍子落下來,他破防了,“楚輕盈,我是朝廷命官!你身為我的夫人,以夫為天,你沒有資格打我,更不能圈禁朝廷命官!”
“我是清白的,我絕不會納一個被乞丐玷汙了的破鞋為妾!”
楚輕盈:“大郎,我是你母親。”
言外之意,身為母親管教逆子是天經地義的。
楚蓁蓁也在鬨,“楚輕盈你瘋了嗎?你憑什麼將我逐出家門?你有什麼資格做主我的婚事?我不為妾!”
楚蓁蓁不想名譽儘失,讓人知道自己和姐夫有染。
但她醒來就衣衫不整躺在荒郊野外,被那麼多人撞見,唾罵指點。
她根本沒有退路,隻能一不做二不休,把此事鬨大,逼謝昭川不得不娶她。
她從小到大都喜歡謝昭川,她要做謝昭川的妻子、謝府的當家主母!
雖然楚輕盈成為了她的婆婆,但誰人不知謝疏鶴命不久矣,不能行人事。
楚輕盈強逼謝疏鶴娶她,謝疏鶴對她隻有厭惡,她會跟杜婉兮一樣淪為一個笑話。
等以後謝疏鶴死了,謝昭川成了謝家的當家人,楚輕盈一個沒有兒女傍身的寡婦,下場會好到哪去?
然而,事態的發展跟她預想的完全相反。
她竟然被楚輕盈從楚家族譜上劃去,楚輕盈在謝家竟然隻手遮天,以謝家主母的身份,讓她成了謝昭川的妾!
楚蓁蓁瞪著楚輕盈的眼中隻剩怒和恨,轉過身帶著母親和自己的婢女要離開,楚家還輪不到楚輕盈當家。
等著,她這就回去讓伯父教訓楚輕盈。
隻是,沒走兩步,傲夏帶著婆子攔住了楚蓁蓁,“謝府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更是頂撞首輔夫人……”
所以,挨十棍子再走吧。
楚蓁蓁被拖走按在板凳上,跟謝昭川並排挨棍子,沒了大家閨秀的姿態,哀嚎聲響遍整個院子。
眾人被她刺耳的喊聲震的,紛紛往後退,又都偷偷去看首輔夫人,惡毒跋扈,雷厲風行,還六親不認。
首輔夫人她又在情緒穩定地發瘋了!
楚蓁蓁挨過十棍子後暈過去,楚輕盈沒攔撲過去的楚家婢女,讓其把人帶走,所有的情緒都壓在了心裡,語氣淡淡道:“三日後便是黃道吉日,你們準備一下,到時我謝府的轎子會把蓁蓁姑娘從側門抬進來,做妾。”
楚蓁蓁恍惚中聽到最後兩個字,吐了一口血,徹底不省人事。
楚輕盈嘲諷地勾唇,她不是怨楚蓁蓁過去幾年一直在勾引謝昭川。
因為一個男人去恨自己的妹妹,謝昭川還不配。
她在意的是在前世。
楚蓁蓁為了邀功,向皇上提供了楚恂通敵賣國和意圖謀反的人證物證。
楚家被誅九族後,在奪嫡中,貴妃取得了短暫的勝利,第二個兒子四皇子被立為太子。
在此之前楚蓁蓁已與楚家脫離了關係,貴妃還出麵保了她,後來讓她做了太子的妾。
僅僅隻是為了做太子的妾,她便出賣楚家滿門,成為害楚家三百多餘口性命的元凶之一。
既如此,她就如楚蓁蓁所願,將她逐出楚家,讓她給人為妾。
等她抬進來,她這個惡毒婆婆會好好磋磨她的。
謝昭川被打了五十多棍子,身下已是一片血泊。
剛剛給他拿外袍,攙扶他的那個婢女,對著東廂房的方向跪下來,大聲哭喊著,“二爺,二爺!”
“少爺頂不住這三百板子啊,求你念及多年的父子感情,製止楚四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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