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帝癱瘓在床,首輔大人如今是能抱著女兒上朝了。
不過今天謝疏鶴卻是異常的沉默,跟楚輕盈沒有平日的濃情蜜意不說,甚至連丁點的交流都沒有。
二人誰都不搭理誰,顯然還在僵持著。
“我吃飽了。”謝疏鶴修長的身軀站起來,跟幾人說了一聲,對楚恂和楚夫人行了一禮後,離開去了文淵閣。
他現在特彆忙,整個大周的政務都在他手上呢。
不說其他的,這兩日他得安排楚家軍去邊境、征戰的相關事務。
楚輕盈在謝疏鶴離開後,也站了起來,自己一個人騎著食鐵獸,去找楊副首領他們了。
幾人目送著謝疏鶴和楚輕盈的背影,紛紛歎了一口氣。
楚明玠讓下人端了一碗藥湯給顧翊淮,“我給你配了藥,早晚各一次,喝五天,你的頭發就慢慢恢複過來了。”
楚輕璿還沒找大哥,大哥就給顧翊淮配好了藥,她感激地看了大哥一眼,催促著顧翊淮喝藥。
藥湯黑乎乎的,看著是普通的藥湯,聞著並沒有多大的味道。
但顧翊淮被昨晚楚明玠給塞到嘴裡的那粒藥丸,吃出心理陰影了。
所以對著楚明玠出品的藥湯,他眼裡退縮又驚恐,“我覺得我的頭發這樣也挺好看的。”
“不。”楚明玠微笑,相當毒舌。
“你這樣讓我覺得,我二妹嫁給了一個頭發花白的八十歲老翁,我會忍不住給二妹招年輕的兒郎上門的。”
顧翊淮去看楚輕璿,“輕璿……”
楚輕璿倒沒這麼覺得,但正常人的頭發都是黑色的,顧翊淮還是恢複過來比較好。
她端起藥碗,抬手揉了揉顧翊淮的頭發,哄著,“乖,你不是說了,哪怕姐姐讓你喝的是毒藥,你也會喝下去嗎?”
“快喝吧。”
顧翊淮“……”
他想穿越回去,殺了癡傻的自己。
顧翊淮隻好握住楚輕璿的手腕,乖乖地張嘴,閉上眼,視死如歸地喝藥。
果不其然,剛嘗到味道,顧翊淮的五官就有些扭曲了。
他脖頸的青筋暴起,全身都出現了紅溫。
這味道,簡直比昨晚的那粒藥丸還要人命,楚明玠絕對是故意的!
“不能吐出來。”楚明玠握著扇子輕敲著掌心,細長的狐狸眼裡滿是笑意。
“妹夫你可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這區區一碗藥算什麼。”
顧翊淮咕嚕一下狠狠咽了下去,對啊!
他不能塌房,一定要維持住。
他可是幾個人中最沉穩持重的,不能再做回癡傻太子了。
顧翊淮喝完了藥,隻有一個結論——旁的大夫的藥是救人命的,楚明玠的藥絕對是要人命的。
他同情過去總是給楚明玠試藥的楚明騫。
顧翊淮半條命都沒有了,想想還要喝九次這藥,無精打采地趴在楚輕璿臉上,眼角緋紅泛著淚。
直到楚輕璿喂他吃了好些蜜餞,他才感覺好些。
楚桉悄默默地伸手過去,抓了蜜餞放在嘴裡磨著,【“二姨父還嘲笑我愛吃甜食,結果你比我吃的還多。”】
顧翊淮聞言,直接拿走了全部的蜜餞,輕璿給他的,不給其他人吃。
楚桉“……”
其他人相繼離開,楚明玠去了懸醫閣坐堂看病。
楚明騫和葉瑤帶著楚家軍做出征前的各種準備。
柳氏懷著孕,卻不想悶在家裡,所以謝疏澤經商時就帶著柳氏。
這幾人都沒帶楚桉,這就意味著楚桉得跟楚恂和楚夫人在府裡待著。
楚恂的退休生活也很豐富練武,陪妻子做妻子喜歡的事,比如下棋,喝茶,插花。
他在府裡親手種了很多花,每天澆水修剪除草。
楚桉眼看著顧翊淮和楚輕璿也要離府,他一骨碌從楚恂膝蓋上滑下來,趴在地上後,手腳並用。
楚桉像條蠕動的毛毛蟲似的,朝顧翊淮爬過去,卻半天也沒爬出十公分。
他急得額頭冒汗,兩條胳膊撐在地上,一顫一顫地拱著,伸出一隻手去抓顧翊淮的衣角,【“二姨父帶著桉兒,桉兒要跟著二姨父。”】
顧翊淮記仇,不搭理眼淚汪汪的楚桉。
楚桉放出了大招,【“你要是不帶我,我就把你前世做得那件事說出來了!”】
顧翊淮猛地一頓。
身側的楚輕璿還沒反應過來,顧翊淮的身形就化成一道殘影閃過去。
他彎身抱起地上的楚桉,再如一陣風般返回到楚輕璿身邊,若無其事,“走吧。”
楚輕璿眨了眨眼。
楚桉說的顧翊淮前世做的那件事,肯定是她不知道的,看顧翊淮這麼忌憚,被拿捏的樣子,她特彆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
顧翊淮和楚輕璿帶著楚桉坐馬車出行,走了半天才到達行宮。
皇後聽說顧翊淮和楚輕璿來了,扔掉手中的書,急匆匆地走出去。
盛夏天氣裡,垂柳依依,在一處湖水前,她碰上了抱著楚桉的顧翊淮和楚輕璿。
“淮兒……”皇後看到顧翊淮那一頭的銀發,她驚得失了聲,抬手捂住嘴,險些沒站穩,被嬤嬤扶住。
顧翊淮把楚桉交給楚輕璿,一掀衣袍對著皇後跪了下來,“母後,兒臣不孝,今日才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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