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鶴在春光裡宛如一幅畫,雲淡風輕,“丹壽郡主若想被人追捧,做母儀天下的皇後,應該去找忠勇王,而不是到我這裡自取其辱。”
“可我喜歡的是你!”丹壽郡主也是出身武將世家,跟楚輕盈的性格很像,敢愛敢恨離經叛道,不被世俗所束縛。
她眼中的淚湧出來,癡情地表白著,“你被楚輕盈連累,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但我還是願意舉全族之力幫你。”
“楚輕盈她已失了名節,就算北境被滅,她也無顏再回到大周,更何況,她已經死了!”
“隻要你娶了我,我一定會……”
謝疏鶴猛地抬頭看向丹壽郡主,喉嚨發緊,語調顫抖著,“你說什麼?”
丹壽郡主被打斷,頓了頓,見謝疏鶴對她終於有情緒波動了,她鬆開緊握的手,走到謝疏鶴麵前,遞過去一封信,“這是我父親寫的家書,比軍報還要早一天到。”
“信中說他已帶兵攻破了北境,滅了拓跋王室,追擊拓跋狼主數日,把人逼到了懸崖上……”
謝疏鶴尚未判斷出信中內容的真假,在看到後麵寫得“楚輕盈掉落懸崖,粉身碎骨”一行字時,他就感覺到眼前一陣陣發黑,暈眩著,抬手緊緊按住了石桌。
“我父親最後追擊拓跋狼主數日,把他逼到了懸崖,他帶著楚輕盈跳了下去,二人一起殉情了。”
“真是沒想到啊,楚輕盈浪蕩到這種地步,竟然還跟小叔子有染,哦,對,她本就是這樣罔顧人倫的女子。”
“當初她明明是你養子的妻子,卻糾纏上了你,所以她同時和拓跋可汗、拓跋狼主一對親兄弟苟合,也在意料之中了。”
丹壽郡主的話響在謝疏鶴頭頂,謝疏鶴搖搖欲墜,胸膛劇烈起伏著,隻覺一股腥甜蔓上喉嚨,他狠狠閉上了眼。
【“爹爹你冷靜!”】楚桉第一時間發現謝疏鶴的異常,掙脫掉楚恂的懷抱,還不會走路的他,搖搖晃晃地向謝疏鶴奔過去。
楚桉摔了一下又立刻爬起來,衝到謝疏鶴麵前,抬手撫著謝疏鶴的胸膛,焦急地安撫著。
【“這消息肯定是假的!娘親對你一往情深至死不渝,怎麼可能會和其他男人殉情?從這點上就能知道平陽侯在捏造事實,要讓他的女兒上位,我們絕對不能相信他。”】
【“爹爹,我們再等等,想必很快聞叔父就將軍報傳過來了,爹爹你一定要保重身體,你不能激動。”】
大舅舅說爹爹是什麼高血壓,腦溢血,猝死的可能性很大。
他真的怕爹爹一個激動後倒下去,就再也醒不來了。
【“爹爹,前世我十歲沒了爹爹,現在我還不到兩歲,你還要讓我經曆一次早早沒了爹爹的痛苦和悲慘嗎?你還沒聽我叫你一聲爹爹呢!”】楚桉說著說著就哭了,那一刻他把心裡的話喊了出來。
“爹爹!爹爹!”
楚恂和顧翊淮、楚輕璿三人都驚訝地看著楚桉,他會喊人了!
在謝疏鶴睜開眼怔怔地看向楚桉時,楚瑜也衝進了謝疏鶴懷裡,被楚桉感染得也哭了,跟楚桉一起不停地喊爹爹。
謝疏鶴眼裡一片酸澀濕潤,嘴角卻揚起了一抹弧度,彎起胳膊把一雙兒女摟入了懷裡。
有這麼一雙兒女,他不會輕易倒下去的。
丹壽郡主也在安慰謝疏鶴,“疏鶴,楚輕盈已經死了,你應該振作起來,等我父親帶著三十萬大軍班師回朝,便能助你登上皇位。”
“我允許你給楚輕盈立衣冠塚,我也會待她的一雙兒女視如己出,但你不能封楚輕盈為皇後。”
“因為我得是你的元後,我不做繼後,日後我的兒子就是嫡子、太子,你隻要答應我的條件,我父親就會……”
楚輕璿也在擔心著謝疏鶴,幾人根本沒誰認真聽丹楚壽郡主在說什麼。
楚輕璿聽到了那麼幾句,是真的忍無可忍了。
她疾步走過去,抬起手,照著丹壽郡主的臉就啪啪打起來,“你既然不要這張臉了,我就成全你!”
顧翊淮目瞪口呆,在他眼裡楚輕璿一直很溫柔隱忍,誰知真的發起脾氣來這麼可怕。
丹壽郡主的那張臉都被打爛了,顧翊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嗚嗚,反正他是不敢不對楚輕璿好。
丹壽郡主尖叫著,去抓楚輕璿的手腕、撕扯楚輕璿的頭發,喊著隨從殺了楚輕璿,“反了反了!你一個庶民竟然敢打本郡主,當真是不怕死啊,那本郡主就殺了你!”
丹壽郡主是真不明白這一群無權無勢的人,是怎麼敢這麼狂妄的,他們是想跟楚輕盈一起死是吧?
顧翊淮拉了楚輕璿到身後,沒讓丹壽郡主碰到她一根頭發絲。
他一腳踹向丹壽郡主胸口,衝過來的幾個隨從也被他踹倒在地上吐血,起不來了。
“想殺我們?”顧翊淮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頭頂的日光,處在陰影中的一張臉線條冷冽,俯視著丹壽的目光裡充滿了嘲諷和輕賤。
“今天你自己能活著從這裡離開就不錯了,你乞求著你父親班師回朝後,能給你報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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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還有很多以聞宥禮為首的謝疏鶴的人,傅寒辭無法在一朝一夕鏟除掉,所以雖然他們都淪為了庶民,但實際上還是有很大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