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花七日夢》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喜歡去一個人我家不遠處的一座山散散心。
那裡鳥語花香,山清水秀。
我走的不遠,喜歡走到半山腰的一塊灰色石頭就停下,然後坐在石頭上麵一個人待著,時不時蕩著我的腳。
石頭上麵很乾淨,我第一次看見它的時候我就知道它會是我的好夥伴,所以我特地從家裡拿了一大瓶水來到半山腰上,把它上麵洗乾淨。
也許你們會覺得我把一顆灰色的石頭稱作為夥伴感到奇怪,但實際上,我這人沒什麼朋友,所以遇到事情總喜歡坐到它的上麵,和它說話。
雖然它從來不會回我的話,但是對我而言,它無疑是一個完美的傾聽者,永遠會安靜地傾聽著我的喜怒哀樂。
周末,我又和爸媽吵架了,也許是青春期的叛逆,吵架的理由不過是菜合不合胃口這樣無聊的問題。
和往常一樣,我摔門就往後山走去,準備去和我的石頭夥伴傾訴我的煩悶。
踏入山林,山裡的草木的芬芳一下子就將我煩悶的內心平靜了不少。
很快我就來到了山腰,看見了我的好夥伴,我的大石頭。
但是我這次沒有直接過去坐在它的身上,而是遠遠的望著。
並不是我不想和我的好夥伴傾訴我的苦悶,隻是和往日不同,我的好夥伴身上此刻坐著另外一個人。
那是一個姑娘,和我一般年紀大小的姑娘,水靈靈的大眼睛,鵝蛋臉,穿著一條淡藍色基調的長袖碎花長裙。
她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但我的心思不在欣賞她美麗的臉龐上,因為我剛剛安撫了不少的煩悶又回來了,我覺得我最好的夥伴被人搶走了,哪怕它其實隻是一顆石頭。
那個姑娘也看見了我,但她看不見我煩悶的內心,她朝著我揮了揮手。
她對我說,你好。
我本想惡狠狠地問她,你為什麼要霸占我的好夥伴。
但是此刻姑娘正笑靨如花地看著我,她的笑容很美,比春天這滿山的花都美。
我說,你好。
平日裡這後山就像是我的秘密基地,從不見我以外的客人。
她說,我來這裡散心,看見這塊大石頭很乾淨,就坐在這裡想事情。
我說,我平時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喜歡坐在那裡想事情,那塊石頭是我的好夥伴。
姑娘忽然掩嘴笑了起來,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笑為什麼會有人把一塊大石頭當做好夥伴。
她笑完,問我要不要上去一起說說話。
她的聲音很好聽,至少比我媽媽那惱人的大嗓門好聽。
我沒有答應,我想起小的時候父母說過山裡有恐怖的精怪,她們會變成美麗的女子,用美貌騙路過的行人,把他們變成腹中飽餐。
我搖頭,轉身往家裡走去。
她在身後對我喊道,我明天還會來。
我沒有理她,我回家了。
直到出了山,我又覺得她不是可怖的精怪,山裡有精怪,我這個常客不可能現在才被盯上。
第二天,再次和父母吵了一架的我再次朝著那座山走去,我沒有朋友,沒有彆的去處。
到了半山腰,遠遠的,我看見我的好夥伴的上麵坐著一個美麗的姑娘,穿著一條淡藍色長袖碎花長裙的姑娘。
她看著我笑著,我就說我今天也會來吧?
這次我走了上去,她坐在我好夥伴頭頂的左邊,右邊空著,像是在特意留給我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這是我坐下以後的第一句話。
我叫花,她笑著和我說了她的名字。
她叫花。
我好奇,問她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說她受不了家裡媽媽的嘮叨,就跑到這裡想散散心。
我說我也是經常受不了爸媽的嘮叨,就喜歡跑到這裡散散心。
花拍了拍身下的石頭問我,你昨天說這塊石頭是你的好夥伴,為什麼?
我說我沒什麼朋友,隻有這塊大石頭願意傾聽我的苦悶牢騷。
花又問我,你今天也不開心嗎?
我點頭,我今天也不開心,我討厭我那煩人的爸媽。
花說,我可以和她傾述,她願意傾聽我的苦悶。
我開始述說我父母的種種,他們是多麼煩人,多麼讓人生厭。
花真的在認真地傾聽著我的傾述,她會安慰我,勸解我。
傾訴許久,我問花,你的父母呢?
花搖了搖頭,她說她沒有父親,她說她也不喜歡她的母親。
花沒有和我傾述她那不喜歡的母親,而是和我說起了一些她知道的趣事和笑話。
我總是能被她說的趣事和笑話逗得哈哈大笑。
我心裡的煩悶早已消失,花是一個很陽光的姑娘。
一直到了下午,太陽搖搖欲墜,我知道我該回去了。
我對花說,我要回去了。
她說,再見。
我問她,天要黑了,你不下山嗎?
她說她還想坐一會,她不想回家那麼早。
我點點頭,讓她注意安全。
沒走幾步,花突然在身後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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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問我,我們算朋友了嗎?
我說,算。
她又問,明天你還來嗎?
我說,來。
她說,明天見。
明天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