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爻回想了一下案卷的訊息，卻驚訝的發現治安署居然沒有將這麼重要的內容填寫進去。
如果是發生了這種情況，那就足以說明他們的調查沒有結果，不敢妄下結論。
但是他還是完美的扮演了一會聽眾，用不缺的語氣說道
“案卷當中沒寫這一段，但是既然如雲姐單獨提了出來，那我想該不會是為了吞並鐘明達的公司這麼簡單吧？”
賀如雲輕輕的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並且很快就將情緒穩定了下來，順便自嘲的笑了笑
“那幾個王八蛋要是真的圖謀公司也就算了，哪怕是為了滿足私欲都行，你能想象嗎，五個大老爺們，居然是因為老鐘頭發濃密，心生嫉妒才痛下殺手嗎？”
陳爻瞪大雙眼，滿臉的不相信，可是賀如雲的表情和說辭，卻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賀如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心中的疑問，都是成年人，就算是有分歧，也不會因為這麼可笑的理由而反目成仇，但事實就是如此。”
“治安署的檔案之所以不敢寫，就是因為他們在後續調查當中，動用了好幾個刑訊的高手，最終還是才得出真正的結論，他們五個人，全都被【魔人穀】的人下手蠱惑了。”
說到這裡，賀如雲又轉頭看了一眼表情呆滯的白春舞，繼續說道
“想必你也猜到他們動用的手段了吧，沒錯，就是催眠類的天賦。”
“你知道小凡為什麼會被【魔人穀】接走嗎？”
“你猜，我又是如何在看到小凡的第一眼，就確定她是來殺我的嗎？”
賀如雲看了看白春舞好奇的模樣，又看了看陳爻滿臉震驚的表情，也沒有繼續賣關子，如實說道
“在老鐘犯事了之後，我每天都在自責當中渡過，那時候我還懷著孕，根本不敢跟老鐘在明麵上又任何瓜葛，隻能悄悄的收集所有的被害者訊息，期望有一天能夠替老鐘贖罪。”
“凡凡雖然在官方公布的訊息中顯示失蹤，但我還是一直保留著所有受害者的照片，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是【魔人穀】派她出來執行任務了。”
“雖然我一直隱藏的很好，並且在老鐘開始家暴之後就果斷與他切斷了聯係，但是我不知道【魔人穀】到底是動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居然查到了我的存在。”
“當我第一次見到凡凡的時候，她眼中的殺意甚至快溢出來了，不過我很快就釋然了，既然是來索命的，那我替老鐘償還一部分倒也不是不行。”
“可沒想到的是，在我主動將後背交給她的那一刻，小凡居然遲疑了，並且真的把我當成了姐姐。”
說完這句話，賀如雲親昵的摸了摸白春舞的頭，擦了擦白春舞眼中的淚水，欣慰的說道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當時的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就連小軒也被我送到了他的外婆家，並給他買了一份保險，雖然金額不大，卻也能讓他順利的活到結婚生子。”
“不過當小凡對我坦白了一切之後，我反倒是害怕了，急忙通過老鐘之前留下的隱秘手段聯係上了對方，想看看他有沒有辦法能夠保住小凡這條性命。”
“而老鐘也直到這時才知道他還有個兒子，並跟我講述了所有的因果。”
“那時的老鐘在修煉上遇到了瓶頸，因為是‘魔功’的關係，他需要一股強烈的殺意來壓製住體內的龐雜的元力，所以【魔人穀】就背著他策劃了這場陰謀。”
“一旦我和明軒身死，老鐘就一定會再次陷入瘋狂，從而捋順好體內的隱患，將實力再次提升一個台階。”
看著陳爻聽得津津有味，賀如雲再次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
“雖然我沒有死成，但是收到訊息的老鐘還是被氣的爆發了，跟【魔人穀】的高層再次鬨了一場之後，但也將體內的隱患給清除了。”
“而我，也從一個激發他戰力的工具，變成了一個可以控製他的把柄。”
“剩下的事，你就都知道了，【魔人穀】為了看住我，就把我給軟禁了起來，又迫於老鐘給他們的壓力，不敢對我做的太過分，所以就有了一個‘賀主管’的名頭。”
賀如雲再次將目光看向了白春舞，眼中滿是歉意
“對不起啊，小凡，殺你全家的凶手，正是我的男人。”
“之前瞞著你，是怕老鐘回來找你報仇，現在告訴你，是因為我以後不能再護著你了。”
此時的白春舞已經泣不成聲，想要說點狠話，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說起，隻能將拳頭握緊又鬆開，鬆開又再次握緊，最後歎了口氣，將自己關進了房間當中。
賀如雲惆悵的看著緊閉的房門，眼神深邃的說道
“怎麼樣？”
“陳隊長現在見識到【魔人穀】的手段了嗎？”
陳爻也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有些感慨的說道
“環環相扣，防不勝防。”
“更可怕的是，我根本就看不到他們接下來的後手。”
坦白了一切的賀如雲像是放下來千斤重擔，全身的精氣神也被抽空的一乾二淨，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頭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死結。”
“老鐘現在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五階，並且隨著這幾年的殺戮，所有的律法都已經無法控製他，但凡我要是出現什麼意外，他就一定會殺上門來。”
“可要是不能把我拉去祭天，治安署那邊是肯定無法交代的。”
“如果我是你，就會設計一個環節，讓我死在司空家，從而禍水東引，這樣也算是一舉兩得。”
陳爻疲憊的抓了抓頭發，有些無奈的說道
“在我的心裡，一切的規矩都可以變通，所以我可以心安理得的跟你做出利益交換。”
“但是前幾天我才學會一個道理，大家都能獲利的才是生意，如果有一方願意主動吃虧，那這其中定然會有深層次的原因需要挖掘。”
“講實話，就憑咱們現在的關係，我還不敢相信你，所以如雲姐，我感謝你的付出，但是接下來的事兒，我還是希望按照規矩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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