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爻苦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又何嘗願意打打殺殺,可是在這個江湖上,哪有那麼多的順心順意啊,如果這次我停了下來,估計受傷的就是趙家了。”
聽著陳爻的感慨,夏魅兒卻搖了搖頭,語氣柔和的說道:“陳爻,雖然我無意向你展示什麼優越感,但這種勾心鬥角的戰爭,我的家裡每天都在上演。”
“其實世上的煩惱事無非就兩種,一種是錢不夠,另外一種是不甘心。”
“你仔細想想,不願意接受司空家的求和的原因,到底是因為錢還是因為心情?”
陳爻沉默了片刻,心中在認真的思考著夏魅兒提出的理論,結果卻悲傷的發現,他並不是因為這兩個原因才想著與司空家開戰。
“魅兒,我好像進入了一個思維誤區當中,貌似有些操心過頭了。”
夏魅兒拍了拍吳峰的座椅,緩緩說道:“峰哥辛苦了,麻煩你先幫我送回基地,估計等下還要和陳爻跑一趟趙家。”
吳峰很有一個司機的覺悟,甚至都沒有回頭,隻是輕輕的按了一下喇叭,就直接發動車子,朝著基地的方向行駛了過去。
而當陳爻再次打開車門,吳峰已經將車子停在了‘鑫鑫商貿’的門口。
麵對燈火通明的辦公樓,陳爻苦笑一聲,然後拿出濕毛巾揉了揉臉,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才緩步走了進去。
趙承已經在會客室擺好了茶具,見到陳爻推門進來,微微一笑:“看來我估計的挺準,水剛燒好,你就進來了。”
陳爻在這個環境當中倒是輕鬆了不少,毫不客氣的坐在了趙承的對麵,嬉皮笑臉的說道:“這說明咱們兩個心有靈犀,有事都能想到一塊。”
趙承驚訝的看了陳爻一眼,然後擺了擺手:“你先彆說話,讓我先猜猜你的來意。”
陳爻看著周圍安靜的環境,果然挺直了後背,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好,等著趙承開口。
“呼吸之間有笨重的鼻音,還有一股淡淡的酒氣,應該是喝到了司空閣限量的【淬果酒】,那個老頭子舍得拿出這種寶貝招待你,證明他是有求於你,否則就算是為了麵子上能過得去,也不會拿出這種好東西。”
“你的臉頰紅潤,隱隱還有水汽,想必來之前整理了儀表,就是為了向我表現一個好狀態,證明你現在的狀態清醒。”
“從你進門開始,整個人的狀態就和之前不太一樣,言語上活潑了不少,應該是忽然之間開悟了,讓你心裡的壓力放下了不少。”
“但是你眉宇之間還有一絲絲鬱氣,想必是有些事要和我商量,結合著司空家拿出的好酒,我想應該是他們已經說動了你。”
“說說吧,司空老賊希望你對我轉達什麼內容?”
陳爻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向趙承:“我說承哥,你們這些談生意的,眼睛都這麼毒嗎?”
趙承端起一杯茶遞給陳爻:“談生意哪用得著這麼複雜,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而已,隻有在講道理的時候才會這麼複雜。”
陳爻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將氣息平穩下來,然後緩緩說道:“無論是講理還是談判,今晚我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趙承嗬嗬一笑:“哎呦喂,這說明司空老賊也給你上了一課啊,說說吧,今晚都發生了什麼,值得你親自跑上這麼一趟。”
陳爻將手上的茶水一飲而儘:“我就不囉嗦了,司空家和我講和了,提出咱們幾方勢力共同發展的想法。”
趙承並不意外陳爻的說辭,眼神閃爍了幾下,就抓住了問題的重點:“其實在你的心裡已經認同了這個方案,但是又擔心我趙家在這個方案當時受到損失,這才有些局促,不知道要如何跟我說?”
見到陳爻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趙承忽然間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陳爻啊陳爻,看來你還是年輕啊,這有什麼好難為情的,這才是成年人的世界啊,彆看著電影或者話本當中演繹的劇情跌宕起伏,但在真實的世界當中,哪有那麼多過不去的坎?”
見到趙承的反應,陳爻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可是承哥,難道你就不覺得我這樣做有些過分嗎?”
趙承眨了眨眼,用了兩三個呼吸才理解了陳爻的意思,這才緩緩解釋道:“我說小夥子啊,在我們成年人的世界裡麵啊,矛盾是永遠都會存在的,如果所有事都要靠戰力來解決,人類早就滅亡了,還用得著異族費儘心思的來侵略?”
“其實我早就算到了司空家會來這麼一手,隻不過沒想到他們會這樣操作而已,倒是我小看了司空家的格局,或者是高估了司空老賊的戰力。”
陳爻下意識的說道:“司空殘兵確實展示了一下實力,和康爺的狀態差遠了。”
趙承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錯了,難怪他們會示弱,這是被你嚇到了。”
陳爻有些不解的問到:“承哥,司空家到底是怎麼看我的,能把他嚇成這樣?”
趙承喝了一口茶,然後端起茶壺又給陳爻倒了一杯,這才緩緩說道:“他們不怕不行啊,不隻是他,我也那你當過假想敵,卻發現你和刺蝟一樣,居然沒有可以下嘴的地方。”
“玩法治,你小子乾乾淨淨,沒有可以控告的地方。”
“玩賄賂,你小子不缺錢不缺女人,還沒什麼愛好,就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玩權謀,你丫的有一群大腿護著,沒那個不長眼的敢朝你呲牙。”
“玩黑的,有康爺坐鎮,除非是活夠了,否則連死士都派不過去。”
“玩陷害,你的戰力已經爆表了。。。”
“倒不是說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而是付出的成本和得到的收益根本不成正比,隻要不是非打不可,現在沒有人願意做你的對手。”
“與其這樣,為什麼還要苦兮兮的和你交惡?”
“正所謂打不過就加入,司空殘兵能有這個表現,隻能證明他是一個有腦子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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