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做了喬裝的關係,直到現在千影和土龍都不知道陳爻的真實身份。
不過也正因如此,聽著陳爻和土龍的對話,讓千影產出了一絲擔憂。
“小龍不要瞎說,那些大人物可不是咱們能夠編排的,今天又逃課了吧?”
“姐,你就彆操心了,就憑咱這個腦子,考個高中肯定是沒有問題,再加上現在的產業,弄兩支覺醒藥劑是輕輕鬆鬆。”土龍搖頭晃腦的擺了擺手,做出一副大人物的模樣,隻是看起來有些滑稽。
千影歎息一聲:“你小子還是要用心一點,彆到時候雞飛蛋打,最後高不成低不就的,一輩子都拿偷雞摸狗當成營生。”
土龍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姐啊,怎麼認識了姐夫以後變得保守了,你看人家黑狐大佬,不也是一邊搞錢一邊學習嘛,我可是聽說了,就算他經常逃課,文化課的成績也沒落下,他能成功,我也一定沒問題!”
陳爻沒有說話,而是忽然之間有些唏噓,隻有站在一定的高度以後,驀然回首,才能發現那些藏在時光當中的小彩蛋。
就好比賺錢和生活,以往他都覺得那是自己應得的勞動報酬,但是從第三視角再回放一遍,才發現除了有些好心人的資助之外,趙家在背地裡也幫了不少忙。
可趙承卻從來沒主動說起過這些,就算自己拿著一張【果酒】的釀造秘方來和他們進行切割,趙承也是豪爽的答應了下來。
現在想想還是趙承在把控人心方麵更勝一籌,甚至可以用恐怖形容。
就好比現在,哪怕陳爻明知這是趙承故意為之,就是等著自己在某一天幡然醒悟,好讓這筆人情的收益最大化,卻也隻能心甘情願的認下來。
他看向天空,在心中盤算著如何把這筆人情還上,卻忽然發現這筆債可能再也還不乾淨了,隻能在你來我往之間,把他和趙家的之間的利益糾葛越纏越緊。
而這,卻也隻是人情社會的冰山一角,無數的豪門望族,早就因為各種大事小情糾纏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張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巨網。
就好比一直和自己不對付的司空家,難保沒有什麼張叉叉、王叉叉在幾年前欠過他們的人情,在自己對他們完成致命一擊的時候跳出來。
“還是得從長計議啊。”
“你看你看,姐夫都說再考慮考慮,你急個什麼勁?”雖然陳爻的自言自語並不是針對土龍,但這個小黃毛卻很聰明,毫不猶豫的拉過了陳爻的大旗。
而千影礙於她和陳爻的關係,就算心有不滿,卻也不好反駁,隻能哀怨的看向了陳爻,不明白她為何會阻止自己的決定。
陳爻看著兩人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我在想其他的事,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
土龍一看自己的靠山要倒,急忙說道:“我姐想給我留一筆錢,讓我把幫會解散,然後老老實實的去上學。”
“這也是為你好啊,你有什麼顧慮嗎?”
“當然有啊,你知道我能打下這片江山有多不容易嗎,再說了,這一片有我護著,那些小商小販也能有個糊口的營生,要是我放棄了,用不上一周,這一片還會亂起來。”
陳爻看了千影一眼,倒是知道她的想法,與其說是給土龍留下一筆錢,倒不如說是跟過去做一個切割,這樣她也能沒有顧慮的跟著自己。
千影害怕陳爻多想,急忙說道:“你能護住這些平民一時,難道還能護住他們一輩子嗎?”
“以後你一定會離開這裡,到時候他們還能怎麼辦?還不是要被其他的幫派管理?”
土龍沒想到千影的態度如此堅決,撇了撇嘴:“到時候再說唄,實在不行我就把幫派交給信得過的手下。”
陳爻看出了土龍的不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時候講義氣是好事,但想法一定要和能力相互匹配,就好比現在,外圍的幫派是不願意和你一般見識,真要動真格的,隨便來一隊覺醒者都能將你們鎮壓。”
“可是當你有了能力以後就不一樣了,彆說一個小區和一條街,就算一個城市也同樣護得住。”
聽見陳爻的勸說,土龍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姐夫說的對啊,我要像黑狐大佬一樣,先提升實力,等我成了覺醒者,彆說這片平民區,我要讓所有的平民都能得到庇護,都能有一個說理的地方。”
“那你表可比黑狐還要優秀啊,據我所知,他可能都沒你這麼遠大的理想。”
“不許說黑狐大佬的壞話!”
陳爻知趣的沒有和他繼續討論黑狐的話題,而是循循善誘的說道:“據我所知,咱們華夏已經有一個組織在替平民發聲了,你可要抓緊時間哦。”
“哇,那他們還挺厲害的,姐夫快跟我說說。”
“嗯,他們好像叫做【不秋草】,號稱民間法庭,喜歡打抱不平,不過我對他們的了解不多,據說在中原一帶活動的比較頻繁。”
土龍滿眼的憧憬,正要給自己打上一管雞血,千影就毫不猶豫的潑了一盆冷水:“你小子還是放棄吧,他們不收賊。”
陳爻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姐說的對,不過你現在這種小打小鬨應該是不作數的,趁現在把幫派解散了應該也來得及。”
“好啊,你們兩個合夥騙我,就是想讓我把幫派給解散了!”
陳爻苦笑著看了千影一眼,送上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然後就看到千影隨手從一棵柳樹上掰下一根枝條,準備送上一套思維教育。
土龍自然不能讓千影如願,嬉皮笑臉的朝著遠處跑去。
陳爻看著姐弟倆逐漸遠去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著乾脆好人做到底,同樣快速的追上了二人,然後對著土龍說道:“小夥子,你之所以堅持保留著幫派,還是因為你對自己手藝有信心吧?”
“對!不是我土龍吹,要是你倆不用覺醒者的手段,都未必是我對手!”
陳爻嗬嗬一笑:“剛好許久沒有動手了,不如咱倆比劃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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