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聽著謝佳媛這話,腦子裡麵根本就沒有一點思路。
這個人到底想乾嘛?既不像是討厭她,也不像是非要和她鬥到底的意思。話裡話外,她還聽出了謝佳媛對她的欣賞。
不過……這種要人命的推崇,她還真是無福消受。
甘棠感覺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轉而提起了另一個話題:“那我能問問你,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背叛我的呢?隻有這一點,我還挺好奇。”
“背叛?我可從未背叛老師您哦。”謝佳媛說這話時,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哪裡出了問題。
“好好好,你沒有背叛我。那我換個問法,你為什麼要和他們一起把我綁到這兒來?”
謝佳媛撇了撇嘴:“把寧組長趕出實驗室也挺好,畢竟他違背了您製定下的規則。可是您的嗓子為什麼要好呢?和我在一起難道那麼不愉快嗎?”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呀?甘棠感覺自己快要長腦子了,頭疼得厲害。
不過,從謝佳媛的話裡甘棠提取出了關鍵性的信息:謝佳媛和寧布不是一路的。
甘棠心裡有了底,試探性地問道:“所以,你是幫我去傳達指令時才決定和寧布聯合起來的?那個準備襲擊我的男人,也是因為寧布才聯係上的?他們是誰?到底想做什麼?”
甘棠話音落下,房間外傳來了細碎的敲打聲,仿佛是在提醒著什麼。
謝佳媛身子向後歪歪傾斜,似是在注意外麵的人,口中則說著:“褚老師,你太聰明了,我可不敢再讓你套話。”
眼看謝佳媛準備離開,甘棠看了看剩下的飯菜,果斷提出新要求:“誒,這青菜蘿卜實在沒什麼味道,下次送飯的時候可以不可以做一點下飯的菜?”
謝佳媛點點頭:“當然可以啦。那褚老師現在可以交代,藥劑都藏在哪裡嗎?”
“在實驗室的時候,你們也問我要藥劑。我還是那句話,我還沒發明出來呢。要不就給我一個實驗室,反正在哪做實驗都一樣。你說對吧?”
“您到現在還想打馬虎眼。”謝佳媛歎了口氣,“您不是一直都在研究讓喪屍失去意識的藥劑嗎?我可不相信您是那種會輕言放棄的人。而且,我看過您的實驗記錄,那些數據還挺準確的,上次實驗結束後,實驗體的效果反應也趨近於控製狀態。”
甘棠的實驗記錄一向都寫得簡潔明了,會跳過許多的過程,直接寫結果。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人都跟不上她的思維。
聽到謝佳媛談到實驗事項,她心裡一是感慨謝佳媛果然很聰明,二是立刻明白過來,男人知道她在做喪屍控製藥劑很可能就是謝佳媛說出去的。
“你這麼聰明,來給我當助理確實大材小用了。”甘棠把剩下的飯全部吃完。
“不,那是我的榮幸。”謝佳媛說著,語氣裡還有些懷念的味道,“我可是費儘千辛萬苦,才來到您身邊的。”
救命,甘棠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背脊發涼,被人盯上的感覺不是很美好。
門外的敲打聲再次傳來。
這一次,甘棠明確地看到了謝佳媛臉上有些不耐煩。
不過,謝佳媛沒有向對方直白地表現出任何不滿,而是再次看向甘棠:“褚老師,我也不想為難你。我搜過你身上,實驗室裡我也找過了,什麼東西都沒有。你把東西藏哪兒了?”
“我真沒有藏。你應該清楚,實驗這件事,就算完成了大部分,那也依然具有不確定性。差之毫厘,失之千裡。”甘棠可憐巴巴地嘀咕著,“再說了,我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就被你們遇見了,哪有時間藏東西?試劑是真的沒做出來。”
東西確實是藏起來了,當時她察覺到危險在靠近,所以就將試劑就近放在了桌子抽屜的縫隙小平台上。那個時候謝佳媛還沒有用手電筒打光照過來,光線比較弱,他們便沒發現她的小動作。
謝佳媛上下將她打量著,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這番話,臨走前還特地囑咐道:“褚老師,希望你在這兒吃好喝好睡好。我過兩天才能過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甘棠一愣:“那我的飯呢?”
“會有人給您送的。”謝佳媛笑笑,“不過你可千萬彆想著逃出去,這地方比實驗室可難找多了。”
在敵我情況未明的情況下,甘棠自然不會冒險,人總是要先活著才有機會迎來反轉。
這次談話後,甘棠對謝佳媛有了新的認識。謝佳媛年紀小,做事卻很老練,倒是自己一直小看了她。
作為對手,處於弱勢情況下,甘棠選擇避其鋒芒。她惹不起謝佳媛,她換個人總行了吧?
不過,眼下最棘手的問題在於,她既不清楚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著實難辦。
……
甘棠原本想著,等下一頓飯送過來的時候,她找人套套話,多少掌握一點線索。
嗬,結果她每次吃飯前都要被迫睡覺,醒來的時候房間還都是被打掃過的,她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是謝佳媛的迷藥又起作用了。
2天最多也就是6次送飯機會,甘棠不得已隻能給自己加點料。她隨身帶的手串從外觀上看起來是褚若澄從小就一直戴著的,實際上早就被她改良過。
手串看著平平無奇,18顆珠子都是可以單獨打開的,一半藏著保命的特效藥,一半藏著對付敵人用的功效不一的病毒。
這手串本就是以防萬一用的,現在還真是派上了用處。
第2次送完飯沒多久,甘棠直接將毒性最小的病毒用在了自己身上,沒一會兒,她就開始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
這病毒的症狀有些像是發燒,她的臉頰燒得通紅,額頭滾燙得仿佛能煮熟雞蛋。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鼻腔深處傳來的灼熱感,好像有團火焰在鼻腔內燃燒。
身體像是被無形的枷鎖束縛,每一個關節都沉重得無法動彈。饒是如此,甘棠依然忍著身體的疼痛在床上輾轉反側,為的就是讓在監控後的人看到她現在有多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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