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師姐……”
甘棠把身上的解毒丹一股腦地塞到曲知雲手裡:“回師門等我。”
說完,她緊追著景珩的蹤跡而去。
如果景珩往魔域方向跑,甘棠說不定真的會無可奈何一些。可景珩如今實力尚未恢複,回到魔域要是被其他魔物盯上,那就是製造黑曆史的過程。
甘棠確信景珩一定會朝著幽冥山的方向去,果不其然,甫一離開鬼域地界,景珩身上四溢的魔氣便留下了濃重的痕跡。
甘棠追到景珩時,他正和厲少惟打鬥著,身邊還圍著百川派這次帶出來的新弟子。
景珩再怎麼受傷,對付起一個厲少惟來還是綽綽有餘,像是為了彌補剛剛在甘棠那裡受過的氣一樣,他和厲少惟對招的過程還帶著點貓捉老鼠的惡趣味。
甘棠的靈火過去時,景珩就已經感受到了威脅,等他一個閃身躲過攻擊時,厲少惟才獲得了些許喘息的機會。
厲少惟身上已經有了不少傷痕,看見甘棠時眼中沒有驚喜,隻有恐慌:“素染,你帶著他們走!”
雖然十年前她在浩川派曆劫的動靜引得各門各派都出動,但厲少惟的記憶,還停留在甘棠金丹期的修為上。他元嬰中期對上這個一身魔氣的男人毫無勝算,更不希望心上人被卷入其中。
甘棠操控著靈火罩在景珩周圍,形成牢籠,側首囑咐:“我的靈火能對付他,你先帶著你門下的弟子走。要是看到我那小師妹,捎帶她一程,幫我把人先送回去。”
“素染……”
“廢話少說,要是真想幫忙,就回去叫救兵。”
厲少惟眼見那男人被困在靈火中間徘徊,心知按照她說的話去做才是上上策,一咬牙,連忙帶著手下的弟子撤出幽冥山。同時,他已經察覺到男人的身份非比尋常,所以在撤退途中還特地探查附近是否有其他來試煉的修士,勸著大家一同離開。
瞧著礙事的家夥都走了,景珩的雙眸裡仿佛淬毒一般閃著冷意:“你叫素染?嗬。”
“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什麼,總要記得重見天日後,第一個死在我手裡的人是誰,值得紀念。”景珩哧哧地笑著,“你應該在得罪我之前,好好掂量掂量的。”
景珩朝著靈火的方向走去,他原本想著,這靈火吞噬魔氣,那便吞噬,拿下那女人的性命比一切都重要。
直到整個人陷入靈火之中,他才知道自己想得大錯特錯。熾熱的火舌比他見過的深淵都要罪惡,難以忍受的灼熱瞬間傳遍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像是在被灼燒,連同他的神魂。
神魂不滅,金身不毀,這是景珩一直以來隻能被封印而不能被殺死的原因。
可就在甘棠的靈火中,他感受到了比被封印還要深厚的恐懼。
像是無數根尖針在瘋狂地刺入,疼痛深入骨髓。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受過這樣的傷害了。
即便是衝出靈火,他也沒有覺得好受多少,就像是被上了烙印,不悅的情緒瞬間頂滿。
“你,”景珩撐著抬起雙眸,“死定了。”
他的語氣裡,恢複了不可一世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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