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麵色不改,唇角掛著一抹淺淡的笑意,儘量把沈素染之前的壓榨形容成培養,方便她進一步甩鍋:“與旁人無關。師祖、師父以及各位師叔,哪個不是像我這樣的?你們難道忘了,師父將這些事務正式交給我的時候,小師妹還剛入門。”
“大師姐要閉關多久?我們就算剛上手,也一定會有不懂的地方,難免要叨擾師姐。”沉默良久的霍錦舟拱手問道。
“若是在處理事務上有所疑問,你們三人商量著來。”給他們提供了破局的方法,甘棠又道,“短期之內我不會閉關,卻也不方便與你們多接觸。”
“師姐這是何意?”陳妙儀急忙追問。
“靈界門派大比五年一屆,再有一年半就該是開啟之時了。”
“師姐是擔心我們落了下風?”陳妙儀接了一句。
“百川、浩川、青禾、句山四派一向是靈界默認的四大門派,近十年間,青合派擴張得厲害,許多弟子都頗具天賦,本就搶占先機。上次靈界門派大比,浩川樣樣都排在末位,雖然師父他們都不在乎名利,可我終歸覺得這般下去不妥。所以,接下來一段時日,我會在彆苑住下。”
“師姐想敦促他們修煉?他們可真是好福氣。”陳妙儀撇了撇嘴。
“但往年,師姐本就是每三日都要給新入門的弟子上課的。今年師姐是另有打算?”霍錦舟問道。
“聽著,接下來這件事,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甘棠故弄玄虛道,“晚些時候我會去月微師妹那裡要一個銘牌,自明日起,我便會化名甘棠在彆苑住下。我不僅是去看新入門的弟子,也是去瞧瞧其他師弟、師妹的管理情況。你們三人是我一手教導的,他們中的大多數卻隻是每隔一段時間來向我彙報,還有諸多細節不甚清楚。趁著這次機會考察明白了,我才好放心去閉關。”
甘棠明裡暗裡又將自己的師弟師妹們誇了一遍,被沈素染賣了的三個小家夥聽著誇獎的話樂得找不著北。
甘棠心底不由歎了口氣,希望這三位隻是在沈素染麵前好騙些。
且說另一邊,趙月微和周頌將新晉的弟子們帶到曉山彆苑後,分發了統一的製服,將浩川派的門規一一也發下,又說明了幾個情況。
一是關於每日的課程和他們階段性的目標;二是關於一年後各長老選人事宜;三是一年半後的靈界門派大比。
按常規,這一批弟子進門時日還短,要想超過前麵幾批弟子的修為實屬不易,大概率不會進入門派大比名單,但浩川派中始終講究實力,也不是沒有過天賦異稟的情況。
對於這類修士,門派內不但不會有打壓,反而是積極推崇的,希望大家都良性競爭。因而,該講的內容,並不會因為他們修為不夠就不說清楚。
等趙月微和周頌安頓完新人準備回主峰時,便瞧見大師姐在彆苑門口等著。
二人心中一驚,生怕哪裡出了紕漏,趕忙上前:“大師姐。”
聽見動靜,甘棠應道:“都安頓好了?”
她眼眸深邃如寒潭,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趙月微覺著大師姐越發深不可測了,連忙說道:“回大師姐的話,都安排好了。”
在彆苑門口,有些話不太方便,甘棠主要是怕他們兩個一回主峰就分道揚鑣,到時候再把他們單獨叫去說話顯得太刻意,所以才特地過來堵他們:“借一步說話。”
二人跟著甘棠走出去約數百米,甘棠才表明來意:“彆苑中,如今有弟子多少人?”
“回大師姐的話,備選的內門弟子約二十餘人,外門弟子一百四十餘人。”
“竟有百餘人?”甘棠有些詫異,畢竟每三年隻選出四五十人,每一屆還有淘汰。
趙月微聽到甘棠的語氣,以為她是嫌人多了,解釋道:“是,但大師姐,所有的流程都是按照門規走的。備選的內門弟子最多住10年,外門弟子住5年,若是未達標,便收回銘牌。”
結靈儀式,是進入門派的第一步。
學習一年後的選人,是第二步。有個彆勤苦的非天靈根弟子,能憑借其他方麵的天賦入選內門,但這樣的人是少之又少。各門長老選人,有他們自己的標準,基準線則是煉氣二層境界。資質不佳者,修行一生也難結丹;資質上乘者,加以氣運,一年的光景,足以到煉氣二層。
有些修士有悟性,加上天賦,早早就能入門;有些修士則需要等一個契機,把握住機會,也未嘗不能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浩川派在曉山彆苑中留下的時限,就是為後者準備的。
像沈素染這樣的極品天靈根,當初用一年的時間就到了煉氣四層,25歲不到就結丹,震驚靈界。之所以如今沈素染在修為方麵名聲不顯,主要原因還是結丹後墮於修煉,她自知有虧,自導自演了一出重傷戲碼,又從師父那裡求來了可以遮掩修為的靈戒,這才從人人豔羨的天才搖身一變成為浩川派的掌事者。
因為修為被遮掩,旁人摸不清她的底細,她不出手時,也不會有人刻意要求她展現能力,但到底有結丹的成就在,一般人不會去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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