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什麼消失?”
趙高故作詫異的問道,“陛下是說,胡亥公子宮裡的人,有人偷跑了?”
“嗯?”
嬴政皺眉問道,“你果真不知情?”
“陛下,臣奴愚鈍,但絕對不敢撒謊呀!”
趙高聽了,趕緊苦著臉說道。
嗯?
一旁,李斯聽了,心裡卻是一陣玩味,甚至,還有點不屑。
如果陛下真的很懷疑趙高的話,那還用如此發問嗎?
直接交給我,我會讓他明白什麼叫痛苦,什麼叫實話,什麼叫順從,什麼叫隻求速速吐露真言,什麼叫後悔來到世上!
畢竟,我可是當過廷尉的人!
隻不過,看陛下這意思首先是詢問,而並非是責難,那想必,對趙高也有不少的信任的。
所謂當局者迷而旁觀者清,反正趙高沒有陪伴自己幾十年,自己跟他是沒有什麼情感羈絆以及親疏光環來礙眼的。
李斯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就著急把趙高完全拖下水,然後痛打落水狗。
“胡亥的宮中,後院彆苑,竟然有如此多的屍首!”
嬴政喝道,“宮裡本來少了十幾個人,彆苑中,竟然有二十幾具屍體!這些屍體哪來的?胡亥每天在宮中到底做些什麼?你不是每每都去教他麼,你怎麼會一點都不知情?”
“哎呦,陛下,陛下明鑒啊!”
趙高聽了,不禁哭喪道,“臣奴,臣奴平常都不敢去宮中後院,也不知道胡亥公子平常到底乾什麼呀……這,這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臣奴可不相信,胡亥公子宮裡,會出這樣的人!”
“什麼他宮裡會出這樣的人,那分明就是他自己做的!”
嬴政喝道,“胡亥,豺狼也!你去教他學習律法,結果,卻在你的眼皮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是你的嚴重失職!”
失職?
對對對!
失職!
趙高聽了心裡一陣狂喜,不禁鬆了一口氣。
失職可還行,陛下怕是不知道,他公公發現的那些屍首,可都是我讓他殺的!
趙高心裡冷笑,如果不把一個人培養成極端想要泄欲的性格,不管是情欲還是殺欲報複欲,乃至於破壞欲,那這樣一人,又怎麼可能對你產生莫大的依賴呢?
如果你想要針對一個人,上頭的人,永遠比冷靜的人更容易控製!
因為冷靜的人很可能會單獨思考,會考慮你讓他做的這些事到底是不是對的,是不是應該的,是不是對自己有利的。
而上頭的人卻一直忙於,沉陷於某種情緒,隻要你把他這種情緒抓牢,他反而不可能掙脫得了,隻能被牽著鼻子走。
貧苦,饑餓,危險,殺戮,疲憊。
不光是泄欲,這些狀態,都能讓人處於上頭,處於精神緊繃之中,不敢鬆懈,而容易被完全牽製。
“陛下聖明,臣奴心中,萬分惶恐,萬分羞愧!”
趙高一臉自責的表情,“臣奴哪裡是失職,臣奴,臣奴這應該是最大罪過才是!如果臣奴早些發現,興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
“你不用想著替胡亥分責擔罪。”
嬴政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人,對扶蘇是如此,對胡亥也是如此,你過於偏袒他們,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簡直混賬!”
“臣奴混賬,臣奴混賬!”
趙高聽了,趕緊低頭說道。
“嗯,滾吧!”
嬴政說道,“從此,你也不要去胡亥那裡了,朕要讓他好好的反省!如果他不知悔改,朕,絕對不會饒恕他!”
“諾!臣奴知罪,臣奴,告退……”
趙高聽了忙,低著頭連連謝恩,倒退著走了出去。
“李斯。”
“臣在!”
聽到嬴政叫自己,李斯慌忙上前,一臉恭敬加小心翼翼的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