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客氣!”
劉邦笑了一聲,也馬上對張良問道,“張兄,你之前是乾嘛的呀?”
“我?家裡原先有個幾畝薄田,勉強糊口罷了。”
張良含笑著說道,來到劉邦的身邊就坐。
“哦?我怎麼看著不像呢?”
聽到張良的話之後,劉邦上下打量一番,“你這麼白淨的,我想肯定是個讀書人,你該不會是儒生吧?”
“儒生?還真不是。”
張良聽了一笑,“我識字可不多啊,怎麼當得了儒生呢?”
“哎,你不是儒生可就太好了!”
劉邦聽了,馬上說道,“老子就……我就煩他們那幫人,每天神神叨叨的說個不停,我聽幾遍,耳朵都要病了。”
“哦?劉兄,你還見過儒生啊?”
張良聽了,一陣意外。
“見過!”
劉邦笑著說道,“我曾經……我曾經見過當初信陵君的門客,這個門客家裡麵曾經有過幾個儒生,隻不過後來大家都散了……”
沒錯,信陵君的門客就是張耳張耳的,家裡麵也曾經收過不少門客,劉邦就是其一,當然也有幾個儒生,這是劉邦第一次見儒生,也是對儒生們的第一印象。
所以他後來對儒生們的印象一直不怎麼樣,心裡非常輕視他們。
當然,直到遇到了高陽酒徒酈食其,這個說客用自己那暴脾氣和三寸不爛之舌,成功讓劉邦轉變了對儒生的態度和看法。
因為當時酈食其去投靠劉邦的時候,劉邦為了故意羞辱這老頭,就一邊喝酒一邊讓人伺候自己,然後,他還坐在那裡,岔著腿。
古代男人沒有什麼內褲,劉邦直接把腿岔開,基本上什麼都直接露出來了,可把酈食其給氣壞了。
上來就破口大罵,結果劉邦聽了反而大喜,能大罵人的儒生,那才是好儒生。
張良和劉邦幾人,一陣攀談。
他心裡的確是有些意外和愕然,因為……
他從直覺可以看得出來,劉邦這一夥人尤其是劉邦,他的心思和看法還真不能把它看成一般的土老帽!
劉邦這一夥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特點,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特點。
談著談著,了解著,了解著,張良心裡忽然忍不住,就更加的好奇和震驚了。
為什麼,這蕭何找來的這一幫同鄉們,怎麼看都有點不凡呢?
難道,大秦一統六國之後,這地方風水就變了?
還是自己自認為在下邳城這地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結果卻根本沒有發現,整個天下的人的能力和認知,已經和以往不同了?
否則,這多少有點解釋不通啊?
“殺!”
“殺!”
韓信的軍營之中,一幫又一幫的士兵正在進行著操練。
“陳哥,喝口水吧?”
“哎,好!”
說話的兩個人,在操練之後,坐到一旁的石埂上,看著麵前的這些士兵們,一陣發愣。
“朝廷突然給咱們這些人一個機會,讓咱們也去上陣殺敵,要是也能闖一番功勞出來,那可就太好了!”
說話的人,叫吳廣。
而他對麵的人,叫陳勝。
這兩個人,原本都是不在韓信征兵的範圍之內的。
但!
就在前些時日,他們的雇主家中忽然都有人登門拜訪,因為他們都是佃農。
來人直接花錢買斷了他們的身契,然後,竟然讓他們以私奴的身份,來參軍投軍了。
而且,還告訴他們,如果建立了什麼功名功業,那麼就把他們奴仆的契約給撕毀,還給他們自由生。
如若不然的話,就要當做叛逃之奴處置掉。
陳勝雖然鬱悶,不過更多的也是高興。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新的雇主到底為什麼這麼安排他,但是自己竟然能有參軍的機會,這顯然更重要。
因為,在更早之前,陳勝在地裡麵勞作的時候,有一次勞作累了,看著這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同伴們,忍不住吹了一句牛逼,說苟富貴勿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