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桂玲從沒跟自己親媽說過重話,幾乎是有求必應的。
但現在她不想這麼做了,心累。
老人偏心隻會讓子女離心,周圍到處都是典型例子。
“你說什麼?五萬?不是淨身出戶?”羅老太神色一沉,心裡已經知道大女兒說謊。
難怪大女兒說讓她瞞著老頭子。
羅桂玲“媽,我也是你的女兒,你能不能彆隻為姐姐一個人考慮?
我考上的學校,你一句話就讓我讓給大姐,以她從小體弱多病為由,到底誰才是身子弱的那個?
現在她打電話賣慘,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在她那邊。”
羅老太心虛地不敢對上小女兒控訴的目光。
當初大女兒以命要挾,她不得不妥協,後來才知道她早就去學校報到,回家求她隻是通知一聲。
“阿玲,你現在過得很好就不要計較這些了,
大壯對你好,三個孩子又……”
“夠了,您回家吧,我不想跟你吵架,羅桂蘭要是有臉打電話回來找我要錢,我就罵得她沒臉見人,順便在村裡宣揚一番,再到她畢業的學校去舉報。”羅桂玲不再搭理她,繼續把菌子肉醬裝罐。
羅老太訕訕的,竟然被堵得不知道怎麼開口。
坐了一會兒後,她歎口氣,起身顫顫巍巍地離開。
到門口就看到坐在石墩的羅三七。
“傷透阿玲的心,以後她再也不回來看你,你又在家哭,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羅三七看她眼眶紅紅的,也不好多說。
怪隻能怪他年輕時縱容妻子,讓她無條件偏心大女兒。
而遠在京市的羅桂蘭並不知道,她老娘為了自己,差點跟妹妹吵起來。
離婚得的五萬塊她存了定期,還在京市的醫院做兼職。
有經驗的護士,在京市也不算吃香,她學曆太低了,京市醫院隻能當護工。
之前帶她來京市的那個男人,在她這裡騙不到錢,沒多久就搬走。
她隻能一個人住在地下室。
現在兼職當護工還能住醫院的宿舍,隻是大家都是本地人,看不起她從鄉下來的。
“陸家的四胞胎今天來醫院體檢,一個個身體很壯實,我要是他們的外婆半夜做夢都會笑醒。”
“你今天沒看到他們的奶奶嗎?年輕又有氣質,聽說四胞胎的媽媽是軍醫……”
“院裡的領導好像都認識四胞胎的媽媽。”
“好像姓蘇,醫院很多醫生都認識她,很年輕……”
“……”
羅桂蘭累得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一下。
聽著其他人聊天,眼神恍惚。
她寄予厚望的大女兒隻能一輩子在監獄裡過活,而小女兒卻過上她一直羨慕期盼的生活。
“3床的顧老頭是京市醫科大學的老教授,老伴早就不在了,現在60多一點,想找個老伴。”
“找老伴?我看是想找免費護工吧?”
“你管他想找什麼,反正很多人上趕著撲上去,但他不是嫌棄人家手粗就是嫌棄醜……”
羅桂蘭打掃到3床的衛生時,想起昨晚迷迷糊糊中聽到的。
她突然抬頭,正好對上顧老頭審視的目光,淡笑向他點點頭。
不管是免費護工還是免費保姆,她現在急需一個更好的身份和住處。
“你是新來的護工?”老頭先開口,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他看人很準,眼前的女人想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