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秋看了眼門外,壓低聲音: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蘇白芷輕點頭:“每次我去港口買海貨,都遇到一個大娘買螃蟹,
彆人叫她趙大娘,是趙副營長家的。”
齊暖是婦聯的,能讓她們婦聯上門,說明這事鬨大了。
“她買螃蟹乾嘛?”阮清秋邊喝小米粥,邊問。
蘇白芷:“蟹黃包子很補,但女人不能吃太多,寒氣重。”
阮清秋還是不明白,繼續眼神詢問,喝粥也能嘗出味道了。
“咱們島上,最便宜的就是海貨,小孩去沙灘趕海,都能拎一桶回來,
趙大娘應該是勤儉節約的,還故意到港口買螃蟹,不就為讓彆人知道她對兒媳婦好嗎?”蘇白芷悠悠地說,不得不佩服,立人設的重要性。
螃蟹是大寒的,但趙大娘卻像不知道似的,可能以為孫子受寒,孫女不受。
阮清秋還是一頭霧水,趙大娘重點是讓彆人知道她疼兒媳婦,沒必要隻買螃蟹。
“女人畏寒…”她突然頓住,眼底滿是驚訝地看向蘇白芷。
蘇白芷點點頭,重男輕女的觀念一直都在。
阮玲玲的雙胞胎,可能家裡人早就知道是龍鳳胎了。
第一胎是女兒,這胎肯定想要孫子的。
懷兩個孩子,在母體肯定會搶營養,如果另外一個突然沒了……
…
另外一邊,
趙副營長家裡,婦聯的人被趕出門後,趙大娘癱坐在院子的石階上。
她的大孫子就這麼被克死了?
不可能,肯定是醫生失誤,她要去告。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趙大娘不應聲。
“娘,是我,趙海。”
聽女兒的聲音,她才踉蹌起身去開大門。
兒子昨晚送她回來就去醫院了,一直沒回來。
“小海,你快進來。”趙大娘把女兒一把拉進門,“啪”地一聲把門關上。
趙海拎了一籃子雞蛋,狐疑地看向她:“嫂子不是生了嗎?你怎麼自己在家?”
“生個小丫頭還配吃雞蛋?我的大孫子……”趙大娘抹眼淚,還不忘把雞蛋鎖進櫃子裡。
趙海眼底閃過一道冷光,也不說安慰的話。
聽她的名字就知道,家裡人希望她是男孩,最後生出來是女兒也懶得取其他名字,直接套用。
“死丫頭,你跟我說說,啥是羊水…塞?
昨晚醫院說你嫂子差點沒救過來……”趙大娘眉心擰緊。
她知道以兒子稀罕媳婦那樣,是不可能離婚的,得想其他辦法。
現在計劃生育了,不可能再要孩子,除非離婚。
趙海瞳孔微縮,同時還有點心虛:“娘,是羊水栓塞嗎?”
她在深城市醫院當護士,院裡有兩個產婦生產時羊水栓塞,一個也沒救活,連著孩子都來不及剖出來。
“是這個,小海,你說我去告醫院,是不是能得賠償?
我的大孫子被醫院治沒了,他們得賠錢!”趙大娘理直氣壯地道。
趙海搖頭:“我跟你說過吧?去年我們醫院有兩個產婦生孩子死了,其中一個一屍兩命,
另外一個孩子生出來,人沒了。”
“你打什麼岔?”趙大娘瞪著女兒。